br / “吵什么?”随即一抬眼,看到王廷见, 这才露出惊讶的神情来,两撇小胡子一动一动的,道,“竟然王大人,真是稀客呀。”
王廷见哼道,“稀客?”
廖北上前笑着说道,“当然是稀客了,咱俩什么交情?你还不知道。”然后对着那管事说道,“还不去沏茶?把王大人喜欢的大红袍沏一壶来,还有存放在窖子里的蜜桔。”
两个人分主次坐下,王廷见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偏这时候生病?”颇为不解,“上个月,十天半个月不睡的,就是为了顺利打点丧事,结果累死累活的事情完了,等着让摄政王行赏,你却偏巧病了。”
正好有丫鬟把茶水端了过来,还有一碟子蜜桔,一个各式糕点的攒盒,放在廖北和王廷见中间的长几上。
廖北挥了挥手叫丫鬟下去,要给王廷见斟茶,却是被王廷见挡了下来,他起身接过茶壶,哼道,“别介,您是两朝元老,是顾命大臣,下官可是不敢让您斟茶,再说,您不是还病着?”
廖北接了茶水,道,“你呀,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
两个人喝了茶,廖北把茶杯放下,捋了捋胡须,道,“丧事是办完了,可是你知道江匪劫官粮的事情了吧?硬是没有找道被劫走的官粮在哪里……,光是抓到那些江匪有什么用?王爷之前让孔秀文戴罪立功,不过是想着,就算江匪本事滔天,难道还追不回粮食了?结果这粮食还真就是没追来!这一次他必然会发怒,责罚孔秀文,老夫在场做什么?”
之前虽然知道孔秀文督办不力,但是当时用人之际,又想着能追回粮食,这会儿丧事也办完了,但是粮食却是没有追回来。
廖北敲了敲桌面,“当初老夫是支持过秦王,但是这不是今非昔比了嘛,可是大家可不这么认为,还以为我心里装着秦王,排挤孔秀文,这会儿见孔秀文难堪,还当是老夫做的手脚。”
“哼,老夫自然就要避嫌,不告病在家,难道还能看着那孔秀文跪在文华殿门口不成?那是不是要臊死他。”
王廷见却是眯着眼睛,道,“江匪那件事,真没有老哥的手笔?”
廖北瞪了眼王廷见,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夫和那孔秀文是政见不和,但是老夫还不至于拿着国家大事,拿着老百姓的活命的粮食做手脚。”又指着王廷见,道,“你瞧,你也是这么想的,估计旁人也跑不了。”
王廷见心里可不这么想,刚才进廖府的时候,只觉得这雕梁画栋的,倒是去年来的时候还要奢华一些,特别是这喝茶的茶杯,竟然一套冰裂纹蓝釉的汝窑。
恐怕都是下面的人孝敬的。
王廷见想起在城外见到的衣不蔽体的灾民,心里忽然就有些沉甸甸的,他手上当然也不干净,朝廷走到这个地步,其实他们这些朝臣都有一份儿。
“你说这次王爷真的要拿孔秀文下刀?”王廷见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换了个话题说道。
“十万担的粮食呀!就算是找回了一半,也是可以,现在却是一粒米都没有,孔秀文这个监督不力是跑不了的。”廖北惬意的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除非……,我们这位新摄政王是一位为了私情,昏庸无道之人。”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都撇开目光,无论是廖北也好,王廷见也都,心里都心知肚明,这个新的摄政王,做事雷厉风行,眼睛里融不进沙子,比起温和没有主见的先帝神宗,做事圆润老练的秦王,又或者根本就没见过世面的太子,都要太适合当个上位者了。
摄政王协理政务才不到二个月,但是都明显感觉到了威胁。
廖北低下头喝茶,不再言语了,有些事不用说出来,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
王管事正端了茶点要给赵璟送进去,结果就看到李清珮跪在满是白雪的青石板上,连个垫子都没有,心里咯噔一下的,暗道,真是个傻的……,没有垫子,好歹穿的厚一些呀。
那脚步就急促了起来,等着进了屋内,看到赵璟穿着玄色的蟒袍,端坐在案桌后面,正执笔写字,只是显然不太满意,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停笔想下……,见王管事进来,道,“放那边吧,现在没胃口。”
王管事却没如往常退下去,反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璟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抬头,挑眉道,“何事?”
王管事就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王爷,您没听到外面有人喊有事起奏吗?”
赵璟把笔丢到了笔筒里,那声音有点大,显得很是不耐烦,道,“不是说过了,今日上午,本王谁都不见。”
王管事垂下眼睑来,道,“行吧,那奴婢去跟李大人说,让她别跪着了,赶紧回司正办自己的差事去。”
赵璟一听是李清珮,脸色立时就缓和了过来,没好气的道,“好你个王兴,居然在这里等着本王!”又瞧了眼外面的天色,见又开始下起雪来,急道,“还不赶紧把人喊进来,是不是真要跪出个毛病来。”
王管事嘿嘿笑着,转身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