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之后,再告诉她,他已经帮她查清了原委,要还她一个清白。
她会感激涕零于自己对她的宽大以及主动去为她洗脱嫌疑的举动。并且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必要的教训,想必她从此就会对自己死心塌地,更不敢再做类似于这次的阳奉阴违的事。事后想想,虽然他也有点心疼于她当时受了惊吓时露出的惶恐样子,但他不想给她造成一种误解,以为自己会对她的任何行为都无限地容忍下去。
这就类似于他在军中处置一个违反了军令,但还要留用的部将。先威后恩,恩威并济,这样的治下手段,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
他进来后,却看到她端坐于榻,神色平静,三两下地当着他的面就开了锁,用不着他,就给她自己洗去了撬锁的嫌疑。
……
这个时代里,除了占少数人口的上等阶层,剩余阶层能受到的教育程度极其有限。稍微高深的数算距离绝大多数的人更是遥远。魏劭从小就对算数极感兴趣,他的父亲魏经知道后,特意给他打了一套共两百七十二枚的玉筹,装于袋中,七岁的魏劭就挂在身上随身携带,随时随地可以取出来摆弄。这个木匣用的九宫锁,也是他十岁的时候,根据河图洛书所载的曾引发他极大兴趣的“宇宙魔方”,让锁匠以黄铜精心打造出来的。
他从没想过有人能开锁。至少在这个家里,除了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松就当着他的面开了锁。
世家贵族出身的女子,出嫁前在家中,从小多少也会接受过一些文化方面的教育,包括简单的数算,以日后去了夫家管家苏勇,但绝不可能学到河图洛书这种的程度,至少他没听说过。
魏劭当时,说震惊也不为过,接着,就是隐隐的失望。他感觉自己虽然跨进了这扇门,却仿佛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个来自她的闭门羹。
……
魏劭睡不着觉。他刚才分明感觉到了,虽然她再三向自己赔不是,也依旧对自己笑脸相对,温声细语。但她一下好像有变回了之前那个刚来自己家里时的乔女。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的到。他觉得胸口有点闷涨。
他不喜欢她对着自己时这种样子。
他闭着眼睛,侧耳听着枕畔传来的她的呼吸之声。终于忍不住,朝她伸过去手,试探地轻轻搭在了她的腰肢上。
她仿佛睡了过去,一动不动地没有反应。
魏劭手臂再伸过去一点,直到慢慢地将她腰肢完全地环在了自己臂膀里,接着,身体朝她靠了过去。
小乔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朝里睡去,仿佛只是睡梦里的一个无意翻身。
魏劭迟疑了下,又继续朝她后背贴了过去,最后将她完全地收到了自己的胸膛里,唇贴到她的耳畔,低语道:“我信你了。锁确实不是你动的。”
他停了一停,没见她反应。便收紧了手臂,手掌开始沿着她的腰肢缓缓移动,最后探进了她衣襟里,用温柔的力道轻轻抚摩着她,唇也跟着落到了她后颈上,顺着她的后颈一路亲吻到了肩膀,下巴磨蹭她时,将她衣衫从肩上带落了。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鼻息一阵阵地扑到她裸在外的肌肤上。接着他试图要将她翻身过来面朝自己时,小乔忽然抬起手,抓住了他那只掌心渐渐变得滚烫的手,将它从自己的衣襟里拿了出来。
“夫君,今夜我实在是乏了,容我睡一觉可否?”
小乔在昏帐中睁开眼睛说道。头并未回过来。
她的语气依旧很柔和,但声音听着,确实低沉又乏力。
魏劭那只被她拿掉的手微微顿了一顿。片刻后,他松开了她,朝外翻了个身。
……
第二天早上,才五更,魏劭就起身走了。
小乔是真的不知道他何时起身走的。她像平常那样醒来,见边上没人,才知道他走了。起身后没多久,还在梳妆之时,忽然听到外头院子传来一阵隐隐的哭号之声,仿佛出了什么事。
小乔没出去看。过了一会儿,林媪就跑了进来告诉她,说夫人已经查清,昨天胆敢潜入君侯书房破锁欲行不轨之事的人,确实就是自己曾晃到了一眼过的孙媪。方才夫人身边的那个姜媪带着人过来要将那个孙媪绑走。孙媪竟然哭天喊地,姜媪当场叫人拿泥巴塞她嘴里,最后是倒拖着脚给强行拖走的。
林媪描述着时,双目圆睁,比手画脚,显得十分激愤:“女君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