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锅中的水刚好开了。狄帆让人提来盛着丝瓜的篮子和三个已经准备好的盆子,之后将丝瓜全部倒入锅中,用勺子调了调;待火候到时,狄帆的右手夹起三根筷子,插入盛有豆腐的盆子中,用《金圣手》的功夫,将豆腐捣匀,立马倒入锅中,又调了调;待锅中开始冒泡时,狄帆将盛有梅干菜和番薯粉的盆子再调匀,倒入锅中,用勺子调均,加了些盐、酱和醋等调料,再用勺子调匀;最后狄帆将葱切碎,抓起几把,扔回锅中,只见锅中的葱花呈现出一个佛字。众人闻之,鲜香扑鼻,没有吃就已经大咽口水。
狄帆说道:“可以撤火啦。”就这样,一大锅羹就完成了,此羹原名叫四色羹。
狄帆又说:“盛出半锅,招待那些个江湖中人。其他的菜和主食,师傅们可以随便做,保管他们没有任何异议。”
子佑说:“那还有半锅羹呢?”
狄帆笑着说:“难道我们膳律房的诸位师傅和伙计们不想吃吗?”
子佑说:“心中想念,只是这羹中有蛋……阿弥陀佛。”
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声音“还阿什么佛!你们不吃,大和尚来吃。”火头和尚忙施礼,叫的是四师叔。狄帆回头看时:将入天命之年,圆脸大耳,肤色红润有光,下巴飘散着几根稀疏的胡子,一身黄色僧袍,外面披着有些破旧的袈裟。此人正是智浩大师的师父,叫只慧法师,出家前叫晋少申,只管着藏经阁,平时多来膳律房,自然是品尝些好东西。他的人生格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在狄帆开始去丝瓜皮时,只慧法师就来到膳律房的门前。此时早已闻到四色羹的鲜香,根本没有听见火头和尚们的话,只慧法师便在灶台上拿起勺子,舀起来就往嘴里送去。稍微抿了一口,只慧法师便闭目享受,说:“好久没尝到这么美味的四色羹了,真是极品!”
狄帆听得明白,心想:这少林寺中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丝瓜豆腐蛋花羹的原名,难道这只慧法师与母亲是旧相识吗。只慧法师也自知说漏了嘴,便对智浩大师说:“徒儿,还不叫大家一起尝尝?但是,记住了,一会儿赶快准备饭菜。”说完,只慧法师对狄帆眨了一下眼,调头就跑。狄帆想追,却来不及了,只慧法师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听了只慧法师的话,只吃了一小碗,虽够不上满满的口福,但也是心情大好。不多久,众人就开始忙活起来。智浩大师早觉得狄帆不是一般人,就请他去了旁边的禅房。二人坐定,智浩大师施礼,说:“阿弥陀佛,昌施主可是真的昌施主?”
狄帆还礼,说:“在大师面前,不说诳语。在下老城狄帆,受贵寺住持本惠禅师之邀,特来少林拜会。不曾想在山脚下遇到了四叔公,故借机上山,还请大师不要介怀。”
智浩大师立马起身,说:“不知狄施主驾临本寺,有缘一见,真是幸事。现在寺中危难,还请狄施主多多相助。”
狄帆再次还礼,说:“一定。”
智浩大师说:“是否要贫僧前去禀告住持?”
狄帆说:“不急。现在虽然有些紧张,但真正的危机还没有到来。我看贵寺也是从容应对,并无惧色。不过,是不是先放村民们回去,这膳律房用不着这么多人。”
智浩大师见狄帆这身打扮,也知狄帆暂时不想暴露身份,说:“阿弥陀佛,贫僧这就去安排。”
狄帆说:“一定记得给钱。还有,暂时不必请村民们再来了,恐误伤了他们。”
智浩大师说:“一切但凭狄施主做主。”
不一会儿,智浩大师就回了禅房,说:“每个村民以每人每天二十五个铜钱来算工钱,贫僧让人去办了,不知狄施主可满意。”
狄帆点点头,说:“现在寺中情况如何?”
智浩大师的说法基本与党在兴说的差不多:崆峒派来的是崆峒四煞,泰山派来的是第二代掌门天东道长的首徒灵风子,华山派来的是第二代掌门酆芬的首徒史秋雨,恒山派来的是第二代掌门鲍清萱的首徒唐姗姗,衡山派来的是第二代掌门莫伯云之子莫大含,丐帮来的是第二代帮主庄天宫的小儿子庄青莘、副帮主任自齐和三位九袋长老。在此不加详叙。众人已于今日早晨赶到少林寺了,其中酆芬人称凤冰子,鲍清萱人称萱妃子。这就是智合大师不让韦季叔和狄帆从正门入少林寺的原因。
智浩大师问道:“为何各大门派来的都是掌门的徒弟?”
狄帆说:“很简单,各大门派也是自顾不暇呀。”
智浩大师说:“阿弥陀佛,竟是这样!”
狄帆问:“刚才来的大和尚是何人?”
智浩大师说:“那是贫僧的师父,只慧法师。师父他只管着藏经阁,闲来无事,就会来膳律房。言语不拘一格,还请狄施主海涵。”
狄帆笑道:“无妨。我看只慧法师虽身在佛门,却是不拘小节,也是豪爽之人。”
智浩大师说:“阿弥陀佛。狄施主可知敝寺的危机何时才能化解?”
狄帆说:“等大马镖局的血案告破,贵寺自然就没有危机了。大师莫急,用不着几日的。不过,我可是打扰大师清修了。”
智浩大师自然应下了,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狄帆又与智浩大师聊了些佛法大意之事,二人甚欢。午饭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