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你认识?”
戴星河回头问我,其他的人也齐刷刷地看着我,眼神里不经意间带上了怀疑。
我点了点头,说道:“他就是白天给我东西的那个人。”
戴星河抬头又看了一眼尸体,眼里露出一丝复杂:“把树枝锯了,抬回去吧。”
这一次,我们还没来得及到达警局,戴星河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戴星河在电话里和对方聊了半天,这才挂掉电话对我们说道:“邹婷婷邀请你们旁观尸检。”
“邹婷婷是谁?”
戴星河摸了摸脸,说道:“就是那个把你们赶出来的女法医。”
牛北吸了一口烟,顿了顿,说道:“尸检我们就不去了,结果基本上是一样的。只是我希望她找到阴眼的时候,能把那东西交给我。”
“这不行,所有从尸体里取出来的东西,都得当做证物收藏在证物室里。”
牛北看了戴星河一眼,不说话了,把烟蒂弹出车外,闭目养神。
一直沉默了十几分钟,戴星河才不情不愿地说道:“这个忙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上面的规定。虽然你说了这个案子不会是人做的,可是毕竟是经过了我们法医的手,里面的东西都是在好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取出来的,我总不能去偷吧。”
牛北睁开眼睛,看着戴星河说道:“没事,我当然不会为难你,我会想办法的。”
戴星河皱了皱眉,脸上的肥肉随着车子的摇晃抖得厉害,他还想说什么,乌灵珠却在这个时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啊。感觉如何现在。”
我连忙把乌灵珠身上的衣服拿开,又把他嘴里的古玉取了出来擦干净,刚要递给牛北,转念一想,我又改变了主意,放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没事,我可能是感冒了,只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其它的地方没什么不舒服的。还没到武青路吗?”
乌灵珠揉了揉脑袋,脸色有些差。牛北回过头调侃道:“醒了?一个大男人,竟然怕成那样。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有什么好怕的。”
乌灵珠的脸色有些红,低下头小声地辩解道:“我哪有害怕,我只是有些紧张……”
戴星河一听,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却什么话也没说。我也假装没有听见乌灵珠的话,他爱面子我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还是别戳穿他的好。
再一次换了衣服和戴上防毒面具,我和牛北又一次踏入了那个解剖室。这一次,那个女法医没有戴上面具,而是站在那里等着我们,准确的说是在等着牛北。
邹婷婷不是大美女,长相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她有着一头短发,看起来非常地干练。她的胸部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天生的平胸,穿上手术服就完全看不到了,这也难怪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竟然把她当成是男的了。
邹婷婷一看牛北进来,立刻上前打量了牛北一番,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有一具尸体的?”
牛北没有来得及回答,戴星河抢着说了:“这个是我们的事情,你只要好好解剖你的尸体就行。”
女法医邹婷婷看了牛北一眼,又看了看戴星河,说道:“通常来说,如此能熟悉尸体的死法的,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凶手本人,一个就是曾经见过相同案例的人。不然他怎么知道还有一具尸体,甚至连方位都知道。”
乌灵珠忍不住了,抢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凶手咯?”
邹婷婷抱着膀子看着乌灵珠,说道:“我并没有说你们就是凶手,毕竟这个是老戴他们的工作,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
牛北拦住了乌灵珠接下来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以前是不是看过同样的案例。我坦白地告诉你,没有。”
邹婷婷的手放了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牛北。牛北看着邹婷婷的反应,耸耸肩膀继续说道:“但是我是不是凶手,这个戴警官自然会判断。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只不过是书看得多了些。”
我想到牛北那天客厅里的那么多书,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在邹婷婷不悦的目光中忍住。
大概是自己自己逾越了,邹婷婷冷哼一声,带上面具,拿起解剖刀,开始工作。
乌灵珠后退了几步,他受不了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我也有些看不下去,退到后面和乌灵珠并肩站立。只有牛北,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邹婷婷的动作,仔细地听着邹婷婷与其他人的交流。不得不说,邹婷婷工作起来的时候,真的是一丝不苟。虽然她早就知道了这具尸体和上一具是一样的,可是还是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地解剖。
直到她把那个被缝在邋遢青年背后的胎儿取出来时,我已经听到她声音里的震惊了。她把那个胎儿放好,继续回头去伤口里找着什么。
“别找了,你看不见的。”
牛北打断了邹婷婷,上前走了两步,只是往那伤口里看了一眼,便胸有成竹地把手伸了进去。下一秒,一个黑色为主体,白色圆点为瞳仁的阴眼被取了出来。
邹婷婷看了看牛北手中冲洗干净的阴眼,又看了看死者的伤口,直接取下消毒面具,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牛北神秘地笑了笑,拿着东西向戴星河摇了摇,率先往门口走去。我和乌灵珠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你们想干什么?这个是证物,你们不能带走。”
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