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刑部办案也能使用冰块。
谢思齐似乎看出她的疑虑,在傍边解释道:“这件案子影响重大,刑部特向礼部申请使用冰快,以保证尸身在一定时间不会腐烂。”
墨池点头表示明白,她从袖袋中拿出一副丝质手套,戴上后轻轻的将布巾拉开了些。
这下尸身的上半身便全部暴露在二人面前。
墨池嘴角抽了抽,她不知道尸身竟然是全身赤裸的。
谢思齐看着墨池瞬间红透的脸颊,伸手揉揉鼻头,压下了他快要忍不住露出的笑容。
墨池很快镇静下来,专心的查看起尸身。
谢思齐仔细的观察着墨池,只见她在尸身的伤口处时不时按压一番,每次按压后会闭目拧眉,似在思索什么。
半响,墨池抬头道:“另一具呢?”
谢思齐揭开旁边另一具尸身的布巾,示意她过去。
墨池走过去,将布巾又往下拉了一些,这具尸身仍然是赤裸的,墨池这次的神态却自在了很多。
谢思齐看墨池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有些小小失望。但他注意到,墨池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苍白了一些。
一番查看后,墨池对谢思齐道:“可以了,咱们出去吧!”
☆、第七十五章 两具尸身
待二人出了停尸房,走了几步,墨池的脸色才慢慢好了些。
谢思齐有些担心的看着墨池,问道:“是不是不舒服?里面气味不好,是熏的难受吗?”
墨池摇摇头:“不打紧,吃点儿东西就好了。”
谢思齐便道:“时间刚刚好,咱们去东市和谢云汇合,他应该也带着溪儿从城北大营往东市去了。”
墨池笑着点头:“你这个主意倒是打得好,溪儿最喜欢舞刀弄枪,你让谢云带他去见识兵营,就怕他去了就不愿走。”
谢思齐也笑,他展开笑容的面庞看起来如秋日的阳光般灿烂和暖,令人望之便觉亲切。
墨池心道,难怪三娘子每次看到谢思齐,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涩模样,完全不见了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机灵劲儿。
“谢云对付这种好奇心强的小子最有办法,咱们约好正午在“永和楼‘见,谢云一定不会迟到。”
又是‘永和楼’,加上这一次,墨池已经听到三个人提到这个地方。想起颈脖上挂着的玉坠,她边走边装作随意的问道:
“这个‘永和楼’很有名吗?早上祖母也提到过。”
谢思齐并未怀疑什么,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刑部门口,谢思齐扶墨池上了马车,随后他也上马车坐好。
为安全起见,谢思齐并没有用府里的马车,而是在坊里的车马行租用了一辆。
谢思齐撩起窗牖上的竹帘,这才回到道:“‘永和楼’在长安城虽不是最大的酒楼,却是最有特色的,一会儿你去了便知道。
民间有传言,说‘永和楼’的幕后老板极有来头,更有传言说这位幕后老板极可能来自皇室。
不过,我倒觉得不太可能,本朝皇室,素来做事是奢华到顶级、却又华而不实的风格。‘永和楼’虽有特色,走得却是另类务实的路线。菜品的价位也不算高。”
墨池看看谢思齐,心内觉得诧异,表哥这是当着她的面,在批评皇室吗?
谢思齐挑眉一笑:“池儿不会去告发表哥吧,拿着朝廷的俸禄,吃着皇家给的饭食,却这样批评皇室。”
墨池微微摇头,心道这位表哥她倒是没看出来,竟也是个直言不讳的性子:
“表哥即是朝廷命官,自然对朝中的人和事,会有自己的想法看法,这样比大多数人云亦云、满口仁义道德、满心鸡鸣狗盗之辈强了不知几许。
只是这种话,表哥跟家人说说到了罢了,万不可在同僚之间露出不满的口风,以免招人口实。”
谢思齐诧异的看着墨池,他脸上向来保持微笑,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所想。此刻却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诧异。
这位表妹真的尚未及笄?且自小生长在一个不足千户的小县?她的见解和胆识倒比许多饱读诗书、却整日只知伤春悲秋或是姐妹之间争来斗去的长安女儿强了很多。
谢思齐沉默片刻,问道:“今日你可有什么发现?”
墨池一路上,已经把要说的话在心里斟酌了一遍,想想应该没什么破绽,这才回答:
“是有些发现。表哥,这两具尸身除了你说的共同点,还有一些相同之处。就是刀口的位置几乎完全相同。”
谢思齐点头:“的确,关于这一点,仵作的验尸结论也指出来了。因此我们怀疑,凶手武功应该不俗,而且善于使刀。
可奇怪的是,根据仵作的判断,刀口却像是切菜刀之类的利器造成的。可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使菜刀的门派或高手。”
墨池抿唇一笑:“还有一种情况,也有可能造成两具尸身刀口一致,那就是习惯。”
谢思齐摇摇头:“这种推论行不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