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这时候赵大嫂要回去做饭,秀兰就过去看摊去了。
见秀兰走了,王氏这才低声问玉芝:“这锅卤肉得炖多久才能卖?”
玉芝拿了勺子撇着砂锅里的浮沫,轻轻道:“先煮到七成熟,筷子能扎进去就行,然后放在咱们屋子里用卤水浸一夜入味,明日一早咱们就可以到街上来卖了。”
又道:“这砂锅卤水一定要放在咱们屋子里,谁也别让接近,万一有人胡乱往里面加东西呢!”
王氏想了想陈家人的德性,当即道:“我知道了,我和你爹也说一下,咱们一家三口小心点!”
玉芝“嗯”了一声,道:“娘,我看着摊子,你回去做饭吧!”
王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得回去帮董氏做饭,便解了围裙,急匆匆跑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又有人闻到香味来摊子上打听,玉芝都是笑微微道:“今日卖完了,锅里卤的是明日要卖的,如今火候不到,还得再卤一夜!”
来打听的人没想到这卤肉做得这么麻烦,又打听了一番,这才离去。
王氏看着空手而归的顾客的背影,颇为遗憾:“玉芝,早知道生意这么好,咱们多卤些肉了,反正盛卤水的砂锅够大!”
玉芝想了想,道:“明日吧,如果明日卖得好,咱们再加二斤肉。”
今日因为玉芝,陈耀祖的肉摊也早早卖完了,一家三口收拾了摊子一起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玉芝发现路旁人家的杏花早早开了,浅粉的娇嫩花朵从墙内探了出来,在夕阳中瑟瑟着,瞧着颇为可怜可爱,
见女儿注意那枝杏花,王氏兴致勃勃道:“玉芝,这是方万章家的宅子,他家搬到京城去了,房子如今空着,交给甜水巷的赵经纪卖呢,等将来咱们攒够了钱,就把方家这宅子买下来!”
她神秘兮兮道:“方家这宅子风水很好,方家的大女儿就是在这宅子里出生的,后来辗转了几户人家,最后到了京城林团练府上,如今管着林团练府,人人都尊称她一声方大娘。还是林团练待她好,帮她找到了家人,这才重新续了亲。”
玉芝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当即问道:“林团练?什么林团练?”
她前世没听说京城有什么林团练啊?
不过林是大周的国姓,说不定是哪里的宗室进京也未可知。
王氏“啊”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林团练是什么官,不过方家人说京城的大官,而且出手很大方!”
玉芝见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再问了。
用罢晚饭,玉芝见堂屋里放着一个小小的陶瓶,瞧着古朴可爱,便拿了去问陈耀祖:“爹爹,这瓶子你有用么?”
陈耀祖正要去正房陪伴爹娘说话,闻言一看,见是自己盛酒的陶瓶,便道:“是盛酒用的,酒过年时就吃完了,瓶子还没来得及扔,你想要就给你吧!”
玉芝闻言欢喜,拿出去用清水冲洗干净,盛了大半瓶水,又在院子里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插进去,自己捧着端详了好一阵子,心情一下子变得松快许多。
她把土陶瓶放进了卧室窗前的旧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玩。
陋窗旧桌,油灯昏黄,桃花殷红,似一副画一般。
玉芝赏鉴了一会儿,这才打开窗子开始整理房间。
王氏在明间给玉芝纳鞋底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道:“玉芝,你忙了一天了,怎么不歇歇啊,房间哪里用天天收拾?”
玉芝正拿了抹布擦拭窗框,闻言笑了:“我就喜欢屋子里洁净齐整些!”
她其实是在一边打扫,一边听着堂屋的动静呢!
王氏笑了:“女孩子真是不一样,越大越勤快,越大越爱干净了!”
娘俩在屋子里絮絮说着话,外面虽然风声呜呜,屋子里却也温馨无限。
此时正房堂屋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高氏背脊挺直坐在圈椅上,放在方桌上的右手紧握成拳:“大郎,玉芝是陈家的人,她如今能赚钱了,这钱该上交给公中的,怎么能让她自己拿着?”
陈耀祖有些无奈:“娘,玉芝的本钱全是借她舅舅的,现如今本钱还影都没呢!等她挣到了本钱再说吧!”
高氏不依不饶,还要再说,陈富贵拿着水烟袋锅,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磕了磕。
这是陈富贵和高氏约定的信号,高氏悻悻地住了口。
陈富贵从烟袋里挖了烟丝,重新填进了烟袋锅里,这才道:“大郎,这样吧,如今是二月,从三月份开始,玉芝赚的钱就交给公中,和你一样,每晚过来交账,你看怎么样?”
陈耀祖低着头,没说话。
半日方道:“再说吧……”
陈娇娘在一边竖着耳朵听,听大哥居然这样待爹娘无礼,当即道:“大哥,你怎么这样和爹娘说话!”
陈耀祖苦着脸,双手捧着脑袋一声不吭。
若是他自己的话就简单了,可是玉芝性子刚烈,上次家里要卖玉芝,玉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