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许灵半日没声音。
玉芝伸手硬生生抬起了许灵的下巴,正要调笑几句,却在看到许灵的脸的瞬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所有调笑的话都硬生生咽了下去——许灵在哭!
许灵一向爱笑,自从她认识许灵,印象中许灵总是在笑,小酒窝深深,小虎牙雪白,满满都是少年气,哪里见过许灵眼中含泪的模样?
许灵见玉芝发现他流泪,不免有些羞涩,挣脱玉芝的手,伸手抢过玉芝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
他正要把玉芝的手帕收到袖袋里,却发现自己外面穿的是铠甲,因此里面是青绢箭衣,箭袖紧束,根本没法子把帕子塞进去。
玉芝眼睛也早湿润了。
见许灵如此慌乱,她不由笑了起来,伸手拿过手帕,左手抬着许灵的尖下巴,右手拿了手帕,细细拭去许灵鼻翼和两颊的泪水,柔声道:“许灵,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许灵眼睫毛湿漉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玉芝笑眯眯道:“已经是八月了,京城秋日短,转眼间就冷起来了,你回了家,正好可以给我暖被窝呀!”
许灵不禁笑了起来,想到玉芝说的是“暖被窝”,俊脸不禁泛起红晕,顾左右而言他,起身道:“啊,许六福和烹茶过来了,咱们也过去吧!”
许六福行罢礼,便急急道:“启禀大人夫人,夫人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车轴快断了,怕是再行一两里路,车轴就会彻底断裂。”
他心有余悸道:“若是行驶的速度再快一些,车轮就会飞出去了,实在是太危险了!幸亏大人和夫人让属下先去检查!”
玉芝走了过来,伸手握住了许灵的手,抬头看向许灵。
许灵深吸一口气,揽住了玉芝的腰肢,声音似淬了冰:“玉芝,这件事交给我。”
一想到玉芝可能遭受的祸事,许灵心中便冷硬起来。
回到许府内院,玉芝累得够呛,在丫鬟的服侍下脱去外衣卸了簪环,略事梳洗,吩咐许六福去孔氏家学接阿宝回来,然后随意用了些排骨汤面,便在西暗间卧室的床上歪着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许灵匆匆洗了个澡,换了洁净衣物出来,见玉芝已经睡着了,不由也有些渴睡,便掀开锦被上了床,揽着玉芝也睡下了。
他抱着玉芝,想到玉芝腹中有了自己的骨肉,心里便说不出的熨帖,终于鼓足勇气,悄悄伸手过去,探到玉芝寝衣内,抚摸着玉芝隆起的腹部。
玉芝的肚皮柔滑细嫩,许灵轻轻抚摸着,正自得其乐,忽然觉得手心似乎被踢一下。
他以为是幻觉,便停下动作,掌心依旧贴在玉芝肚皮上,很快便感受到了又一脚踹了过来。
许灵飞快趴了起来,掀开了锦被看了过去,发现玉芝雪白的肚皮鼓出了一个秀气的脚掌的形状!他屏住呼吸,静静看着。
那个小脚掌很快就缩了回去,玉芝的肚皮又恢复了原状。
许灵的心轻轻颤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就是别人说的胎动啊!
原来他和玉芝的骨肉在娘胎里就这么淘气了!
许灵把脸贴在了玉芝肚皮上,心中满满都是欢喜。
父亲战死沙场后,因为母亲的崩溃,他不得不提前长大,以继承父亲遗志,照顾母亲和姐姐。
可是因为他的母亲,他的姐姐,他家的那些糟心事,他曾经发誓,不娶妻,不纳妾,不生孩子,免得他一朝战死沙场,他的孩子也陷入差点令他没顶的泥淖之中……
玉芝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他黯淡枯燥的人生,把他自那冰冷潮湿阴寒的泥淖中拔了出来……
如今,玉芝又有了他的骨肉……
他一定会好好活着,照顾妻子,照顾儿女……
玉芝正睡得香,却被许灵给骚扰醒了。
许灵见玉芝睁开了眼睛,便笑着道:“玉芝,不能再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玉芝还有些迷糊,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许灵脸颊上的小酒窝,哑声道:“我有些渴……”
许灵忙起身出去,很快就用托盘端着盛温开水的水晶壶和水晶盏过来了。
见许灵斟了一盏温开水送了过来,玉芝依旧躺在那里,美滋滋道:“许灵,我有一个特殊的才能,你怕是还不知道呢!”
许灵单是看着玉芝就想笑,笑眯眯道:“什么才能呀?”
玉芝笑容狡黠:“你把水晶盏递给我,我展示给你看!”
许灵聪明一世,在玉芝面前却总是不带脑子,乖乖地把盛着水的水晶盏递给了玉芝。
玉芝躺在那里接过水晶盏,慢慢凑到了唇边,躺在那里喝起水来。
许灵:“……”
他怕玉芝被水给呛住了,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玉芝惬意地躺在那里喝水,简直是提心吊胆好不好!
玉芝喝罢水,许灵接过空水晶盏,待确定玉芝把水全都咽了下去,这才道:“玉芝,以后不准这样喝水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