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旭辉闷哼一声,心中生出几分恼怒来,虽是如此却也足下一定,将步伐停住。此不仅关乎他自家脸面,更是井氏一族尊严,此刻绝对不容许他拂袖离去。
“岑道友,不知有何指教?”井旭辉拱了拱手,面皮微微一抽,嘿嘿笑言道。
“井道友,早闻井氏族中‘九窍玲珑生’盛名,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名不虚传。”岑凤英亦是拱了拱手还了一礼,“巧遇道友,岑某欣喜不已,正欲向道友请教。”
“如此井某冒犯了。”井旭辉拱了拱手,足下一踩,亩许大的云烟呼呼飞展开来,不多时展开数亩大小,便见井旭辉立在云空,大袖团飞,但听他清喝一声,便凝聚刀气,自那彩云之中斩下。
岑凤英却把大袖一荡,足下烟云散开,化成一阵清风往云中走去,须臾只听得一阵海浪咆哮巨响,却见着云中一重重水浪高叠,霎时之间便将那斩来刀气吞下。
“云贤弟,三哥在此,我等不需担忧,现下去寻窦道兄如何?”时凤玮心情舒畅,他本意是想留在此处观战,只是思及两女安危,却是不愿久待。
“善!”云沐阳略一思忖,当即点头言道。
言讫,二人霎时之间各自化一道剑芒往窦钢所走方向疾射而去。
话说窦钢见得井旭辉拦在前方,当即携了两女御风疾走,不多时便去得百多里之外。他凝神专注,忽的他眉头一动,霎时之间带着二女斜里一转身,但闻一声弦动,海水之中射出一支玄羽金箭,去势威猛。
“窦道友只需将两个贱婢留下,便大可离去,在下绝对不与道友为难。”那海水之中忽然浮出六只巨大海鲨,鲨鱼背上各自站着一名筑基修士,当首一人背负箭筒,手挎一张长弓,眉眼倨傲,对着窦钢喊道。
“哦,在下还道是何人,原来是井氏三杰之一。”窦钢斜眼看着两侧的女子,见那少女贝齿紧咬,却是眉色坚定,毫无畏惧,他不由朗声大笑。“窦某何其有幸,竟然的井氏三杰之一的井长杰如此待见。”
“窦道友,你我两族虽无交谊,然则你我两家上宗却是流英上宗、白龟仙城。可谓渊源匪浅,今日何必为了一贱婢伤了你我两姓脸面。”井长杰将手中长弓一拉,冷声言道。
“井道友,不必多说,若是他事或许还可商榷,但若是要我手中之人,那是万万不能。”窦钢冷下脸来,凝眉定声言道,“窦某人既已应下此事,必当将二女送至遮雀山。”
“你窦氏今日是要与流英上宗决裂转投洞真派吗?”井长杰冷笑一声,喝道,“既如此,便无需在顾忌了。我自会将你擒下,送你回返窦氏。”
窦钢低下眉头,脸色阴郁的似乎要滴出水来。李小娘子两片樱唇颤抖,一双水眸直直望着窦钢,忽的她泣声言道,“小女子谢过窦仙师爱护,只是此去洞真派不知有几千里之遥,现下强敌环视,若是连累仙师,小女子万死难辞,请仙师将小女子交出去吧,小女子绝无怨言,便是时师叔问起,也是小女子自家选择。”她说完泪如连珠子,另一女子也是跟着嘤嘤哭泣。
窦钢闻言抬起双目来,镇定言道,“井长杰,无需多言,今日乃是我窦某行事,与我窦氏一族有何干系?所为义者,一死又有何妨,请出招吧。”
井长杰冷笑一声,“与你窦氏一族有无干系可不是你说了算。”当下举起长弓,抽出一根玄羽金箭,搭弓而起,另外五人见此俱是身形一晃,亮出手中灵器往空中一跃,将四方站定。
窦钢立时凝神而立,将二女护住,不敢有丝毫松懈。
“原来你便是井长杰,却是不知是你的金羽玄玉弓破法犀利,还是本人斩真剑所向披靡?”井长杰话音方落,便听天际传来一声大笑,旋即又闻一声剑啸。
时凤玮远远听得井长杰言语,登时大怒,若是窦钢因自己之事,而牵连其族,他必定不能心安,当下便是全力御使斩真剑,远远起手一斩,斩真剑喷吐出百丈剑芒,呼呼啸声。那剑芒自天而落,四周都是寒冷杀意弥漫,斩真剑泄露剑气将浮在水上的鲨鱼吓得惊慌失措,摇首摆尾,便要沉入海底。
井长杰忽的一惊,听着斩真剑心头登寒,此剑威名早有耳闻,他登时抬起头来,却见一道锋锐剑芒劈斩下来,顿时冷汗连连,急忙拔起一道虹光疾走。另外五人亦是吓得面色一白,若是被这一剑斩中,那是无有幸理,当下哪还管得上窦钢三人,急忙御起兵器往后奔走。便是窦钢带着两女也得躲避,当下卷了两人往外圈飞去。
斩真剑剑芒迅疾无匹,锋锐无敌,一斩下去却见海水登时分成两边,中间生出一条十丈深的沟壑,这时听得几声尖利凄惨叫声,只见着海水中泛出片片血红。原来是方才那数头鲨鱼被斩真剑尽数斩杀。
那剑芒劈开海水,然则去势虽有减弱,但是仍旧犀利难敌,那剑芒往下劈来直追着井长杰而去,井长杰一时也是惊恐,当下甩出一张玉牌,须臾只听得一声噼啪脆响,他却是头也不敢回,不用猜也知玉牌碎裂,又去得数里,忽然前方又有一道赤金剑芒疾射而来,看那剑势虽是比不得斩真剑所发,不过若是真被斩中那也是身首异处,形神俱灭。他当下面色一灰,旋即一咬牙,心头肉痛不已,拍出一枚丹玉。那枚丹玉似乎极有灵性,登时化一道闪闪光芒往那赤金剑芒飞去。
云沐阳见着井长杰远遁而去,立时身与剑合,施展剑遁之术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