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是一阵花香扑鼻而来,仙姬庙不同旁的庙宇,从不肯燃香,说是怕污了仙姬皇后的清冷之气,只肯供奉着鲜花。
见魏央几人进了门,便有一个身着绿衣的小姑娘迎了上来,双手合十问了一句:“花人可是来求姻缘的?”
仙姬庙中无尼姑,只有一群身着绿衣的妙龄少女在自愿守庙,待到她们哪日想要离开,或者寻着有缘人都可以自由离开,仙姬庙中奉真爱至上,管香客也是叫花人。
苏晋点了点头,问了句:“这签可能代求?”
“仙姬是依据花人们的心理给个指示,若是心中所想不同,自然求的签字便是不同,”那绿衣姑娘又是合十弯腰,说了句,“各位花人且请自便,求签全凭心诚,解签亦靠意会,小女子便不打搅了。”
那绿衣姑娘说完便退了出去,只余魏央四人在仙姬像前。
“这算什么事情,”冀烨从未来过这仙姬庙,因此亦不知这庙中只可求签不给解签,心中甚是疑惑,问了句,“这晋阳竟还有如此奇怪的地方。”
冀镡微微一笑,朝仙姬像扶额行礼,“三弟是日日忙于朝政,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却说这仙姬庙新换了庙主,主张姻缘自解,怕是庙中众人曲解了仙姬意思,坏了他人姻缘。既然三弟已经来了,便不如先求一个签吧。”
“这不给解签将来如何还不都是随着她们胡说,”冀烨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先给仙姬行了礼,方才悄悄看了魏央一眼,摇了一根签子出来。
冀烨展开那签文,只见上面写道:“同生同运,福迁运浅。”
冀烨见那签文写着同生同运,想来正是指的自己和命里的贵人魏央,他们二人福祸相关,想来后面那句便是告诫自己,万万不能叫魏央离了自己身边。
“你瞧,可不是看不懂呢,”冀烨并不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苏公子可也要求一个?”
苏晋摆了摆手,“我自己求了姻缘也看不懂,还是等着和厉繁一起。”
三皇子这便望向了冀镡和魏央,问了句:“表哥和魏小姐呢?”
冀镡和魏央相视一笑,二人一同在仙姬像前跪下叩了首,瞧着正如拜堂一番,叫冀烨看红了眼睛。冀镡伸手摇了签子,又将签筒递给了魏央。
“前车之事后车之师,虽辙相似,一坠一繁。”魏央瞧着自己签上的话便是心中一抖,此签明明就是暗指了前世之事,可是这后车之师……魏央不敢再往下想,好在这签文瞧着是个上上签,虽然辙相似,却是一坠一繁,这便好了。
魏央看完了自己的,又伸头去看冀镡的,只见冀镡的签子上写道:“白云晴时,幽鸟相逐。”
这便更是费解,魏央嘟着嘴摇了摇头。
“表哥这签倒是有趣,却不知是什么意思?”冀烨也是探了头过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冀镡微微一笑,说了句:“到底三弟说的对,这求了签子不给解,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冀烨便也就一笑,甚是刚毅的面容此刻也有几分柔和,“魏小姐的签子瞧着也有几分意思,还望魏小姐早日寻得好姻缘。”
魏央刚刚明明与冀镡一起跪下求签冀烨此刻却只作不理解,魏央也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只福身说了句:“谢三皇子。”
求完了姻缘四人便往后院去,打算看一看那传说中的绿梅。待到入眼之时,众人皆是慨叹上天的鬼斧神工,叫一株梅树生得如此之美。只见它枝干笔直如美人之背,枝桠也弯曲得恰到好处,仿佛松松捏了兰花指的皓臂,远远看来仿佛着了绿衣的一个倾城美人,马上就要翩跹起舞。
“小姐想要采这梅蕊上的雪与奴婢说了就是,要是叫公子瞧见了又要心疼。”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在这雪地里泠泠得很是好听。
待到那话音一落,却听得一把温柔化骨的声音绵绵道:“我身子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你同哥哥这样日日拘着我,早晚把我闷出病来。”
魏央听得这声音便是如同雷声入耳,打了一个激灵往那声音传出之地转了头,惊喜地说了声:“若嬛?”
只见一个粉衣女子转过头来,眉眼弯弯,可不正是前些日子去了南唐避冬的沈若嬛!
“央儿!”沈若嬛也是一阵惊喜,小跑着过来,见冀镡几人也在,依次见了礼,方才拉着魏央的手说了句,“我可想死你了呢。”
魏央知晓沈若嬛不喜见生人,便与几人点了点头拉着沈若嬛往别处走了几步,嗔怪道:“你还说呢,你既到晋阳为何不与我联系,叫我空想了你这些日子。”嫡女未央:.
“我也是刚回呢,”沈若嬛声音柔和,拍了拍魏央的手,“我在南唐还给你带了好些礼物,本想着回了城就给了,这不是先和哥哥在这里住了几天,打算取点绿梅蕊上的雪水入药,可巧竟遇见了你。”
魏央这才皱了皱鼻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沈若嬛,只见她肤色白皙,却是两颊微红,再不似从前一般惨白无色,“你在南唐过得可还好?我瞧着你面色好了许多。”
“是呢,”沈若嬛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南唐确实暖和得很,冀公子给的药也甚好,我这身子是眼见着好得差不多了,连哥哥都说和现在比起来,我以前的脸色实在是白得瘆人。等我们下了山,一定去府上找你玩,你到时候可不准嫌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