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当着皇后的面大赞此言甚合我心意。皇后对我的马屁无动于衷,只是目视前路,淡淡道:“爬。”
她口中的“爬”并非是让我滚,而是让我爬山。
我还未爬,景善早就兴奋地走在了前头,还不忘回首催促道:“快来。”
皇后一见景善,脸上冷意尽消,温柔笑道:“善儿慢些。”
待她再回头看我时,冷意又显,淡淡道:“你走快点。”
这前后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景善初还兴致勃勃,跑跑跳跳,到了后头,体力耗尽,吃不消这崎岖山路,就跟被霜打了的花似的,拉着他母后的衣角,撒娇道:“累。”
皇后给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慈爱道:“善儿真累了?”
景善奶声道:“真累。”
皇后道:“善儿走了这么远,已经很了不起了。”
“儿臣想休息。”
皇后眉头轻皱,随后极温柔地说出了一句带有恐吓意味的话。
“若善儿此时休息了,那晚上就只得在这山路上睡觉了。这山上有豺狼有虎豹,一到晚上专门捡小孩吃。”
景善一听就被吓到,忙摇脑袋,道:“不休息了。”
言罢,他有了精神,继续前行,皇后满意地看着景善的背景,嘴角生笑。
又不知走了多久,景善实在走不动,一脸委屈地停在原地。皇后见后,睨了我一眼,淡淡道:“陛下。”
我自然而然地应道:“在。”
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如果我还会不了意,那我下一瞬怕是要被皇后一脚给踹下山。
好歹我也在宫里头干了七年,这种宫人的基本素养,我还是有的。
我赶忙在景善跟前蹲下身子,将背露给他,道:“来,父皇背你上山。”
景善熟门熟路地爬上了我的背,小兔崽子看脸就知不轻,一上背,分量果真不少。
我怕背着背着,手一滑,把他摔着了,便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确认将他锢牢靠后才敢出发。
皇后见我久不动,有些不悦,把这山路当成了皇宫,不自觉催道:“起驾。”
她一发号施令,便自带威慑,弄得我一怔,脱口而出道:“奴才遵旨。”
说完后,一时间我竟不觉有何不妥之处。
清北派的大门在半山腰,我还未至大门处,便已瞧见大门上挂着的巨大牌匾。
牌匾上书着“清北派”三字,相传是出自本朝太/祖之手。
太/祖是世家出身,少时便有才名,这题的字也是有模有样,看得我不禁夸赞道:“比我写得好。”
皇后瞎说大实话,道:“比你写得丑的人本就不多。”
我语塞,只能默默地把背上的景善放下来。
景善这个年纪听见了什么,就爱跟着说出来,这回他听了一个“丑”字进去,一到地上,就咧嘴道:“父皇丑。”
皇后面上虽斥道:“不许对你的父皇无礼。”但我知晓她暗地里定在偷笑。
我摸起景善的头,道:“善儿童言无忌,若他到了景真那个年纪还敢这般说,朕必定亲自家法伺候。”
皇后挑眉道:“陛下何时定的家法,臣妾怎不知?”
我堆笑道:“灵儿说的话就是家法。”
皇后一声轻哼,算是放过了我。
清北派大门前站着两名年轻的男弟子,模样英俊,身姿挺拔。
这让我不禁有些怀疑,这清北派招弟子是不是要看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锤一一hhhhhh
☆、皇帝的日记:二十九杀中
清北派作为江湖上的第一大派,加之又与朝堂走得近,自然是不差钱的。
各种式样的殿宇分布在半山腰往上,壁柱画七彩,飞檐雕祥云,一眼看去就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
尤其是那正殿,雄伟辉煌,和皇宫都有的一较。
正当我以为皇后要把我带入看着最为高端大气的正殿时,她却加快了步伐,绕过了正殿,将我朝后山那边带。
我见前路越走越荒凉,好奇难耐道:“我们不是要见掌门吗?”
皇后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正殿,冷道:“你觉得师父会住那种地方?”
我马上道:“掌门是世外高人,自然不可能住那种俗透了的地方。”
我面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不住这种地方,难道还能住茅草屋不成?
然后皇后就把我带到了一间茅草屋前。
这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茅草屋,兴许是因太过寻常,所以让我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很快,我便想了起来。
当年师父修在我家旁边的茅草屋,就长这样。
皇后走上前,轻敲了三声门后,屋内传来了一声“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