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不用你们帮忙了,大姐儿在,我就让大姐儿帮忙。”追到猪后,顾大山抹了抹额上的汗,这群大男人小伙子,连个猪都看不好,没一个顶用的,还不如这大姐儿麻溜,“大姐儿,等会我下刀子时,你给我捉住,他们都没你有劲儿。”
“大姐儿确实比这群男人有杀气。”六婶怕水又凉了,也不磨蹭,让一个帮忙的小伙子把身上的大围裙给了顾辞,又叮嘱道:“大山兄弟,可得悠着点,大姐儿是个姑娘家,可别把血溅到她身上了。”
顾大山这还真不敢保证,想起那次见到顾辞那百步穿杨的射箭技术,犹豫了一下,又看向顾辞,“大姐儿,要不这刀子你来下,我帮你捉住。”
“行。”辞也没犹豫,行军作战,没有粮食的时候,吃了病弱残的战马是常有的事,顾辞虽没杀过猪,但这马杀过不少。
这还没见过女人杀猪了,她这一答应,大伙儿都愣了,但想起顾辞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就不觉得稀奇了,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看她杀猪。娇娇和阿宝两个小的也跑了出来,不同于别人凑热闹,他们两个是担心。
顾辞向来是个爽利的性子,应了也不踟蹰不前,指挥着众人把猪压住后,握着尖刀顺了顺手,众人屏息静气,结果一眨眼的工夫,只听一声猪叫,然后那红彤彤的猪血就落在了大木盆里,身边所有人包括顾辞自己都没溅到一点。
众人还处在惊愕中,猪已经彻底没了气,顾辞兀自收了刀,看向顾大山,“还让我帮忙吗?”
顾大山对顾辞这手起刀落的手法简直佩服不已,“帮,帮,当然帮。”
于是,这猪最后变成顾辞杀的,反而是顾大山在帮着打下手,主要就是告诉顾辞这猪的骨骼分布,如何理出的肉,好看又好吃。
吃过晌午饭后,六婶知晓年底家家户户都忙,也不留他们,将顾辞要的肉给了她,另外还送了些猪身上的其他东西和一个封红。
“六婶,我只买了四斤肉,这些是什么意思?”肉就是用棕榈叶栓的,顾辞接了过来,看到那碗装着的猪血和猪蹄以及封红,就不接了,“喂大一只猪崽不易,您怎么能都给我?”
“呸,都给你?你想得美。这封红原是给大山兄弟的,他说他没脸要这个封红,让我给你。”
杀年猪确实是要给封红的,顾辞想了想,也就没推辞,又接过了封红。
六婶见她不接猪血和猪蹄,又递向娇娇,“娇丫头,来把这猪蹄拿回去,让大姐儿给你炖些黄豆,这小胸脯才能鼓的快,明年换了春衫,就是个娇俏的大姑娘了。”
娇娇被她说得害羞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六婶就会瞎说。”
六婶笑了出来,又去看顾辞,“我忙着了,你别跟我磨蹭了,这东西你快都拿回去。小姑娘是什么事儿都不懂,你没嫁人,你也不懂,但六婶是过来人。”
说着,余光瞥见阿宝一脸好奇地听着他们的话,六婶终于意识到阿宝是个男娃娃,虽然还小,毕竟是个带把的,便凑到了顾辞的耳边,低声道:“你看柳氏那脸长成这样,你爹还不是想着要娶?大姐儿啊,我跟你说,男人啊,看着正派,但实际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女人胸前和臀后的二两肉,看得比脸蛋儿还要重要……”
前后两辈子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顾辞,听六婶这大喇喇的话,也是羞得面红耳赤,“六婶快别说了。”
六婶瞪了她一眼,“这都是正事儿。这姑娘家胸脯发涨的最快的日子就是在这来葵水的时候,你现在不趁早给她多补补,将来这干瘪瘪的身子,这男人前摸着硌手,后摸着也不软,你想想,你能喜欢?”
顾辞不期然地遐想了一番,吓得赶紧摇了摇头,心虚道:“那、那这怎么弄?”
六婶见她松了口,忙笑着传授经验,“猪蹄弄干净,和黄豆一同下锅炖着就是,黄豆最好用水泡一个时辰,软了就好,让小姑娘每天都吃个两三碗。对了,你也让她别害羞,平日里自己偷偷捏一捏,这样也长得好些。”
这六婶还真是……
“谢谢婶子。”顾辞被她没羞没躁的话惊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接过猪蹄,道了谢,就赶紧带着两个小的往家里走。
回到家后,顾辞拿了那块两斤多一点的肉,从买的年货中挑了些瓜子花生和地瓜干混着,另外拿了一盒糕点,整理好了,就带着阿宝去了那边,小姑娘就在炕上帮阿宝写剩下的《三字经》。
顾辞两姐弟过去的时候,顾老二一家刚吃晌午饭,柳氏过来开的门。
“哟,舍得来打发叫花子了?”柳氏边说边剔牙,把手指头剔到的肉又吃了下去,这才将门开了一条紧容一个人进去的缝,听到阿宝叫了一声“后娘”,她心里头莫名有些酸涩,垂了下眼,“进来吧。”
顾辞瞧着她黑糊糊的指甲,只觉恶心不已,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既然正在吃饭,那我和阿宝就不打扰了。”
“怎么,分家了,连爹都不愿进来看一眼了吗?”顾辞话一落,就从里间传来了顾老二的声音。
胖墩也跟着跑了出来,小胖子看到顾辞和阿宝,小脸很是高兴,“大姐,阿宝哥哥,快来,我们今天吃,肉肉,娘做了好多,肉肉,你们也来吃。”
“胖墩。”阿宝看到胖墩也有些高兴,伸手就摸了摸他的头。毕竟是他带了这么久的弟弟,平日胖墩虽然动不动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