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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确信你已经假戏真做了。那我现在要说的是:跟我假扮为一个革命者吧,因为你憎恨对你们星球犯下这一切罪行的混蛋,憎恨对清照犯下这一切罪行的混蛋。”
“你怎么这样了解我?”
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她第一次注意到嵌在里面的宝石。 “简不断把我需要了解的人的信息通报给我。”
“简不久就会死去的。”王母说。
“噢,有一会儿她可能变得半疯半傻,”此人说, “但她不会死的。你帮助救了她,同时我将得到你。”
“恐怕我不能。”她说。
“那好吧,”他说, “我可提供过机会哟。”
他转身走向小小的飞船门口。
“等一等。”她说。
他再次面向她。
“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吧?”
“彼得?维京是我的名字,”他说, “尽管我在想暂时用一个假名。”
“彼得?维京,”她嘀咕道, “那是……”
“那是我的名字。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以后会向你解释的。我们就这样说吧:是安德鲁?维京派我来的,派我出来是很有分量的。我是一个有使命感的人。他以为,我只能在星际议会的权力结构最集中的一个星球上才大有作为。王母,我曾经是霸主,我打算把这个位置夺回来――不管我成功时这个称号意味着什么。我要打破许多陈规,制造无数麻烦,让所有人类星球不得安宁。我邀请你辅佐我。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真的不在乎;有你的大脑和你的陪伴固然不错,但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做这些事情的。那么,你来不来呢?”
她转向韩真人,显得迟疑不决,痛苦不堪。
“我一直希望教你,”韩真人说, “但如果此人将从事他所说的那些工作,那你就有了比这里更好的机会去改变人类历史的进程。在这里,病毒会为我们干重要的工作。”
王母低声对他说: “离开你就好像失去了一位父亲。”
“如果你走了,我就失去了我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女儿了。”
“你们两位不要伤我的心了,”彼得说, “我这里是一艘超光速星际飞船,所以跟我离开道星并不是生离死别,对吧?如果情况不妙,我能够在一两天内就把她送回来。放心了吧?”
“你想去,这我知道。”韩真人说。
“你不知道我也想留下吗?”
“我也知道那一点,”韩真人说, “但你会去的。”
“对,”她说, “我会去的。”
“王母女儿,愿神明保佑你。”韩真人说。
“韩父,祝你万事如意。”
然后,她向前走去。那个名叫彼得的人拉住她的手,把她领进了星际飞船。不一会儿,飞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真人在原地等了十分钟,陷入沉思,直到感情稳定下来。然后,他打开药瓶,一饮而尽,兴致勃勃地走回家去。老牟婆在门边迎候他: “老爷,”她说, “我不知道您到哪儿去了。王母也不见了。”
“她要离开一阵子。”他说。接着,他走近这个老仆人,以便他的呼吸气息能够达到她的脸上, “你对我家忠心耿耿,让我们受之有愧。”
她的脸上掠过惶恐的表情: “老爷,您不是要解雇我吧?”
“不,”他说, “我想我是在感谢你。”
他撇下牟婆,在房子里面转悠。清照不在她的房间里;这不足为奇,因为她多数时间都是在接待来访者。那倒很好地配合了他的目的。的确,他就是在客厅找到她的,里面还有三个德高望重的年迈真人――他们来自两百公里外的一个城镇。
清照优雅地给他们做了介绍,并在父亲在场时扮演孝顺女儿的角色。韩真人向每个人鞠躬,然后不失时机地伸手触摸每一个人。
简曾经解释过,这种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通常仅仅身体靠近就足以传染;通过接触肯定传染无疑。
他问候了他们后,就转向他的女儿: “清照,”他说, “你愿意接受我的礼物吗?”
她鞠了一躬,回答得很得体: “不管父亲带给我什么,我都会怀着感激收下的,尽管我明白自己不值得他的厚爱。”
他伸出胳膊,把她拉了过来。在他的拥抱中,她感到僵硬而尴尬――从她很小的时候起,他在显要人物前都没有做出过如此冲动的事情。但他一直紧紧地搂着她,因为他明白她永远不会原谅他由于这次拥抱造成的后果,所以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搂抱他的清照。
清照清楚她父亲的拥抱意味着什么。先前她目睹了父亲和王母走过花园,目睹了核桃形的星际飞船出现在河岸上,目睹了他从一个大眼睛的陌生人手中接过药瓶,看见他喝了下去。然后,她回到屋子里,代表父亲接待来访者。我尊敬的父亲,即使你准备出卖我,我还是照样孝顺的。
现在她明白,他的拥抱是最残酷的一招,企图把她与神的声音切断;他一点也不尊重她,便以为可以欺骗她。不过,她打算接受他决定给予她的任何东西。谁叫他是自己的父亲呢?他那来自卢西塔尼亚星的病毒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从她那里盗走神的声音;她无法想像神会允许敌人干些什么。当然,如果她拒绝父亲,不顺从他,那么神就会惩罚她。她最好对父亲表示适当的尊敬和顺从,这样才值得神的青睐;如果以神的名义与父亲作对,自己就不配神赠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