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了。”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诺夕略带微笑,眼底一片柔和。
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样子示人的女孩儿,提起自己结婚的对象,全身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幸福,柔和。
大抵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最柔软的地方,那里,也是我们的命脉。
“不用太惊讶,我当初也是不经意才发现的,她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你们这个表情。”筱筱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萧沁的肩膀。
“恭喜你!”
贺羽霖是第一个开口道喜的,他向来沉默,诺夕结婚了,作为朋友的他是该说声恭喜。
“祁暝,我记得没错的话,是祁氏的那个神秘年轻的祁董对吗?”
洛尤是见过祁暝的,那个俊美如神祗般的男子。
他们那天就是从祁氏大厦走出来的,作为朝阳集团的总裁,洛尤自然听过祁暝的大名。
“嗯。”
得到诺夕的肯定,众人心中都默默肯定了他的地位,果然,能在诺夕身边的,绝非凡人。
“记得办婚礼的时候给我们发请帖,一定准备个大礼给你。”唐泯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一定。”
病房里,几个好友聊着天,天南地北,诺夕偶尔插上一两句,更多的时候是静静的听着。
他们相识不过几个月,却有着几年都比不了的友谊,这,就是缘分吧。
或许,他们上辈子本就是朋友,这辈子再续前世的友情。
筱筱和唐泯泽是说得最欢的两个,有他们两个在的地方就不愁会冷场。
这会儿,大家都似乎忘了萧沁和贺羽霖要离开的茬,也不知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刻意忽略,埋在心里。
等到他们几个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筱筱和诺夕,秋日的夕阳已经戚戚的洒落了一室。
“你说,我们以后还要多久才能再聚在一起?三年,五年?”
“我们之前玩的有多开心,现在分开就有多落寞。刚才萧沁的那个眼神,有多不舍我不是看不到,哎!”
诺夕听着筱筱的诉说,心里有些难受,“筱筱,你看到外面的落叶没?”
随着诺夕的声音望去,筱筱只看到落叶缤纷,是挺唯美的。
“这些叶子从嫩芽到成熟,由成熟再到落叶,每一个过程,都是它必须走过的路。如果没有这一步步走来,你现在看到的就不会是这种景象了。”
“我们是人,但很多道理万物都是相通的,人要成熟就必须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成长,分别是人生路上最常见的课题,没有谁一辈子都不需要成长不需要别离。总有一天,我们的生命枯萎的那天,别离也会如约而至。”
空灵清冷的嗓音在这秋意落了满室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冷寂。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她,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大道理。
而她,确实是受到了离别的纷扰,感触也浓重了许多。
被她这么长的话听得一愣一愣的筱筱嘴巴都成了o字形了,她什么时候听过她说如此长的一段话了?
“诺夕,你不去当哲学家可惜了,这道理一讲一个准,深入人心。”
俏皮的朝诺夕竖起大拇指,诺夕则是没好气的拍掉她的拇指。
“我这是有感而发懂不懂?”
“是是是,我这种语文从来徘徊在生死线上的人,学不来你们那么高深莫测的哲理,小的甘拜下风。”
搞怪的表演又来了,这次,她是纯粹的想取悦自己和诺夕罢了。
悲伤的故事,留给秋天的落叶就行了,她们,还是适合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看着落叶飘零。
因为她们,不可能把凋零的落叶再接回书上,让它延续生命。
分别,也不可能随自己的心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