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他极少道谢,裴涪浅一时有点接受困难,“啊,没、没事。”
“你生日哪一天?”他问道,也想送她一份珍贵的礼物。
她的生日啊,裴涪浅不太想回答。
“嗯?”
“….9月8日。”
皱眉,他不怎么高兴的问:“过了?你怎么没说!”
裴涪浅气弱的低头去抠手指,红唇微撅着,眼眶有些酸涩,那一天的辛酸和失落直到现在她都能清晰的回忆起。
那么孤独,那么悲伤。
“那时候,你又不理我。”她小声的解释,细听有点埋怨和责怪之意。
是他的错,肖裕坦然承认。
向前迈了一步,不知怎么想的,他忽然伸手在她脑后轻轻拍了拍,带着一股安抚的意思,承诺她:“下一个生日,我会陪你过的。”
强忍了许久的热泪蓦地就流了下来,像打了阀门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从刚刚在包间得知他和肖瑾的真实关系后,那激动的泪;
到上天台来找他,和他互相指责并争执时,那愤怒的泪;
再到送出去自己挑了很多天的礼物时,那紧张的泪;
终于他刚刚道歉缺席了她很遗憾的生日,他还亲口承诺下次会陪她一起过,那最后的喜悦的泪。
裴涪浅的心底酸涩难忍,各种复杂的令她措施不及的情绪一瞬间纷纷袭上了心头,她张开双臂没有犹豫的圈住了对方的腰身,紧紧搂着不撒手。
这…碰瓷儿啊!
肖裕目瞪口呆,想伸手去推开她,却忽然感到自己胸前那股异常的湿意。
已经举起的右手顿了顿,最后落在了女生柔软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
一想到自己的耐心竟能好成这样,他都特想一巴掌抽脸上,看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转念一想到她的眼泪,却又觉得胸口钝钝的疼,那种疼并不尖锐,却撕扯着心上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令他阵阵的闷痛,呼吸不畅。
“好了,别哭了。乖。”
谁,谁的声音?
肖裕震惊,这是谁的声音,这么温柔。
下一秒,他听见自己内心有个小人在叫嚣着:“你啊!笨蛋!”
不,这不可能。
他表情惊悚,一脸不相信。
“蠢货!你在心疼她啊!”
不不,他才不会心疼任何人!
“傻子,你早就喜欢上她了!”
你、你血口喷人!你、你才喜欢上她了!你全家都喜欢她!!
“对啊,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承认吧肖裕,你就是喜欢上她了!”
肖裕:“…..”
心底那股难受的情绪渐渐消散,裴涪浅深吸了口气,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却意外的瞧见他一脸痛苦和纠结的样子。
“阿裕,你怎么了?”
他看起来糟糕极了,手足无措,眼神慌乱,就像一个迷路了的小孩子。
裴涪浅吓了一跳,不安的追问:“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吗?”
“我…”
肖裕看向她,那明亮的眼眸中有自己的身影,他忽然想到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情话:
“阿裕,你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好看吗?”
“不知道。”
“因为我的眼睛里都是你啊。”
是的,他在她的眼睛里。
满满的,都是他。
没有继续说完,他却低下了头。
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周遭的一切运动仿佛都静止了。
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裴涪浅痴呆的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那柔软的嘴唇轻轻相碰,刹那,她的眼中光芒四射绚烂夺目。
“嗡——”的一声,她耳鸣了。
有一道轻轻的声音在左耳说着:“闭眼。”
那温柔到可以让她溺水的声音,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愿望。
睫毛微微闪动了下,她听话的,闭上了明亮的眸。
**
清晨,朝霞缓缓的在空中升起一轮黄色光圈,北方的天空浩渺如蓝色的大海,悠然飘过的白云,如千帆静泊,隐着粼粼波光。
深深的呼吸上一口难得的好空气,满腔皆是秋天的味道,宁静、安详。
从车库里推出自行车,一路畅通的骑出了别墅外。
路边的人行道上,那个少年跨坐在山地车上,单腿点地,姿态悠闲。
他没有穿宽松的校服裤子,一条黑色的布料裤子衬的那条腿尤其修长。
看见她出来,扬了扬下巴,脚在轮子上灵活的一踩,车子便驶了出去。
七点的街道,已经有了很多车辆,甚至在必经的马路上,已经有了拥堵的趋势。
和机动车道相比,这两旁的自行车道上车子并不多,从远处看去,只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欢快的骑着脚踏车。
两个人,两辆车,骑在上学的路上。
隋海岩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开始早读了,他在门口瞧见乾隆爷正在教室里转圈儿,赶紧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慌忙掏书。
“怎么这么迟?”肖裕偏头看了他一眼,问。
隋海岩翻了一页书,接过他递来的纸巾一边擦汗,边气喘吁吁的说:“车掉链子了,整了半天才折腾好。我靠我都差点把它扔路上跑着来了!”
肖裕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从窗台取过那份买了有些时间的早饭递给他。
隋海岩诧异接过:“你都去过食堂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啊?”
平时都是他们四个一起在早自习下了后才去的,不过是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