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曙光透过窗子的时候,李旋起床着衣完毕,拿起那只据说是水晶做的的蝴蝶发夹放在兜里,准备出门去机场。
推开门,大厅里长桌上已摆好了丰盛的早餐。虽说李旋他们这帮曾经的亡命之徒不在乎吃什么,但能有机会奢侈一把也是极好的。刚烤好的吐司蘸着黄油与新鲜的鱼子酱,就着一杯鲜奶,也不管是否符合西方餐桌礼仪习惯,李旋大快朵颐的往嘴里塞。
他的吃相从来都不雅观的,小时候是缺食少衣的穷,后来在部队上也是被贯彻了狼吞虎咽的吃法,再后来做了刀口舔血的雇佣兵,许多时候就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哪里有什么时间给他细嚼慢咽的。
燕子坐在梁医生旁边,她俩的吃相就要文雅许多了。梁医生浅饮一口鲜奶,又拿餐巾擦了擦嘴才对我道:“李先生,昨夜是否还是失眠?”
“哪有的事,谁胡说八道的!我睡得香得很,雷都打不醒!”李旋胡说八道。
餐桌上就他们三人,唐锐从不上桌吃饭,李旋曾好奇他面巾下面是一张怎样的脸刻意请他吃饭,结果却是他水米未进饿了一顿,后来便再没做过这般玩笑了。
以唐锐的话说,他只是李旋的影子而已。但以李旋的话说,他们是过命的兄弟。
梁医生一脸无奈:“那最好不过。如果李先生失眠难熬,可以试试服用********片或是阿普咜伦片,平日里坚持服用丁螺环酮片或者盐酸帕罗西汀片,控制好情绪,治好了失眠症,其他病症方能治疗。”
“梁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李旋把手中剩下的半片吐司裹成卷儿一下塞到嘴里,言词不清的回答着。这一说话让李旋险些被活活噎死,又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饮而尽,才避免了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吐司面包噎死的雇佣兵。
李旋拍了拍胸口顺了下气,起身道,“可是这些日子我忙得抽不开身,等几天我们再聊。燕子,鹞子她什么时候到?”
燕子伸手看表:“她现在应该在帝都市往邵阳市的路上。宾夕法尼亚没有直飞邵阳的飞机——连飞帝都的都没有,要来邵阳得飞加利福尼亚再转到帝都,帝都又转到邵阳。颜儿这丫头,十六七个钟头马不停蹄的,若非是为了见你,她怕是绝不会受这舟车劳顿。”
李旋都没算过,卿颜要过来见他一面需得这般辛苦,想来心中生出一丝暖意。这个丫头,总是这般胡闹。“帝都过来一个半小时飞机就到,我们这时候得出门了,不早了。”
燕子点头起身,对着梁医生道:“梁医生,待客不周多有得罪。你若无聊便到处逛逛,这里环境不错,大门钥匙你也有,我们便先行出去了。”
梁医生微笑不语,他也知晓,燕子的财富地位是他无法想象的,能对自己这般都算是礼贤下士了。做人贵在自知之明,方能活的更好获得更多。
李旋没有搭理他,出了门,一辆银色的s600不知何时停在门口了。
“要是大救星那个年代,非得打土豪分田地了。燕子你这富婆也不知低调点,被那些不法之徒盯上了怎么办?”李旋满嘴胡咧咧的打开副驾驶门坐进车里。
燕子道是一反常态的顺着李旋的话茬反唇相讥:“那得看他们有多大胆子了!”
这世界上的女人怕也只有她能有这般底气了,别人或许自傲点的会说“看他们有多大能耐”或是“本事”,燕子却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人间一切。
宁惹撒旦,莫惹军师。许多人用鲜血与性命证实了这句话的正确。燕子这般一说,李旋竟无言以对。只看着她坐进驾驶座,点火起步,朝着机场方向驶去。
飞机落地,没多少人来接机,毕竟只是个国内短途航班,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不光是大厅,下飞机的人也不多,李旋抬目一眼便望见了卿颜,那个穿着宾夕法尼亚大学古朴如中世纪打扮的校服的中国小姑娘。她短发及肩,斜扎着一个发辫,本是满脸的倦意在见着他们之后一扫而空,那喜乐模样,宛若误入人间的精灵。
两年没见,她长得与燕子越发的像了,只是气质上截然不同:燕子那行事果断高高在上的性子宛若女王,而鹞子精灵古怪乐乐呵呵的模样就像公主。李旋心里感叹着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的大道理,仍然是对卿颜会心的笑着。
是的,公主。听说海对岸那些个老学究们都称她公主,纵使她没有皇室血统,这不是戏弄,只是宠溺而已。
宾夕法尼亚大学建校以来在金融学上公认的第三个天才,若加上她在微电子物理领域的研究成果,她将是宾夕法尼亚建校三百年来真正的天才。因为鹞子,宾夕法尼亚大学在去年的常春藤盟校综合排行榜单上进入了前三。
某位名人曾说过,哪里有什么天才,我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工作上;还有位名人曾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智慧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李旋向来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或许是他本就离经叛道。如果他只是嘴硬不服的能在语言观点上对他们进行否决,那么卿颜就是在现实中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而且,她才十六岁。
真正的天才,不需要常人的努力也是天才。他们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力与洞察力,能一眼便找到问题所在从而找到打开通往未来宝库的钥匙。天才控制着世界,左右着未来。
李旋不断的心中感慨,卿颜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跳跳的跑到他面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