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彦摸了摸郭舒的头,似是安慰,又似是劝告地说:“她想来是不会告诉我们的,况且以她的身份,我们如何去问。”
郭舒倒并未挡开萧恒彦的手,但脸上却笑意不减,“放心吧,机会很快就会来的,如今的太子,虽并未废,却也差不离了,算算,他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母子一体,我有理由相信,我们会有机会去问她的。”
萧恒彦的脸色瞬时凝重了许多,挪开了自己的手,“什么意思?”
郭舒微微偏过头,拿起一块糕点仔细端详了起来,看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岳州。”
“岳州?”萧恒彦不解。
“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别想那么多,我给你输一次最多维持两个时辰,可能更短,所以今晚我得守着你,再给配以针灸,应该问题不大了,”郭舒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问道:“你能不能给我支个小床,我睡在你旁边,也好照顾你。”
萧恒彦看着面前这个有几分娇态的小女人,玩笑道:“要不就像在北周一样睡吧,他们都被你支走了,地上太凉,你身子受不住,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睡,你就凑合一下吧。”
“不要,”郭舒激烈地反抗着,“现在情况不一样,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耍流氓,不行,绝对不行,”又想了想,嘟囔道:“要不今晚就别睡了?”
萧恒彦好笑地看着郭舒激烈的反应,其实他没想过要和她同睡一床,毕竟是女儿家,自己不能毁了她的清白。虽然可能早就毁了,但在萧恒彦心里,那是无奈之举,算不得数的。若是今晚两人不睡,倒是个好主意。正想着,萧恒彦缓缓起身,换了一件厚实点的衣服,又拿出了一个棋盘,两盒棋子。
房中火盆已经烧旺了了,虽是夜晚,却也不冷。郭舒抱着火盆,无奈地看着这棋盘,她心理年龄毕竟大了,虽然跟着那老不正经的师傅性子就像个真正的女孩子一般轻快活泼,爱玩闹一些,可是却不会像小女生一样爱耍脾气,爱撒娇,有时还无理取闹。就像她一晚上没赢过一局,也坦荡地认了,也不耍赖。
但比郭舒更无奈的是萧恒彦,无论他如何让,郭舒怎样都赢不了,一开始,她连规则都不清楚,好一番教她才明白,但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萧恒彦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师傅究竟教了你什么?琴棋书画诗礼乐你可有哪一门精通吗?”
郭舒毫不介意地晃了晃白牙,斩钉截铁地说:“不会,都不会,最多看得懂罢了,但是,不会!”
“那你会些什么?”萧恒彦开始收棋盘上的棋子。
“医毒,还有武功算吗?我身子骨不好,这些都是为了更好地调养我的身子才学的,其他的,我都没什么兴趣。”郭舒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棋盘。
其实郭舒是会的,但不是郭舒师傅教的,只是如今,郭舒宁愿自己不会,所以郭舒不会罢了。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许模糊的微光,夜里也只剩下启明星高悬于夜空之中。郭舒扯过萧恒彦的手腕,把了把脉,却发现之前的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即使郭舒不输入内力,萧恒彦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算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瘫倒在萧恒彦的床上,挥挥手:“我困死了,你没事了,借你床睡睡,不许吵我。”说完,翻了个身便已沉沉睡去,萧恒彦反应过来时,凑近一看,却发现郭舒已经睡着了。望着这小小人儿,心疼地看了一眼,竟也挨着郭舒,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