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人,近来可好?这事务实在是繁琐,一道道流程走下来,也足把本王省省给拖住,没能来多与彭大人好好协商,实在是惭愧,好在今日本王总算是暂时忙完了手中的事务,特地过来与彭大人协商一下皇弟的婚事,彭大人可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臣也知睿王殿下身份尊贵,琐事繁杂,睿王这些天劳心我国公主的婚事辛苦了,臣怎敢觉得睿王殿下有所怠慢呢,既然睿王殿下今日有了空闲,那不知睿王殿下可能与臣好好协商一下,省得延误了两人的良辰吉日,睿王殿下以为呢?”
“彭大人这是说本王故意怠慢公主延误吉日吗?”
“不敢不敢,睿王殿下特地为我们抽出时间已是荣幸,怎敢要求太多,那不知殿下现在可能开始了,毕竟两国风俗有所出入,有些细节,怕是还要细细协商一二才是。”
彭一飞压下被冷落了近一个月的怒火,尽管知道北周战败,此番说是来和亲,还不如说是来乞和的,既然是来乞和的,彭一飞自然做好了被人冷落,甚至是冷言冷语的准备。但是南越的傲慢还是超出了想象,除了刚进京时越帝召见过,粗略商定了和亲人选之外,这将近一个月来,别说是礼部,就是鸿胪寺官员都没几个搭理他们的。这一个月来,彭一飞唯一的进展,不过是通过千宝阁了解了一下金陵城中的大致情况,可惜许碧不在,要不然她一定知道怎么打开局面。
“父皇的意思,既然是出嫁,出嫁从夫,一切礼仪法度自然该按照我大越的礼仪制度来操办,对于这一点,礼部已经开始着手操办了,等过几天礼部将事情安排完了,自然会有礼部官员过来教导公主礼仪,还望公主好好准备。”睿王趾高气昂,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该打压的气焰睿王可得使劲打压,办的好,自然就能得到青睐。
彭一飞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了,但面上还是不能有任何反应。“睿王殿下,”彭一飞照着周礼拱了拱手,“说到底,这场婚事,乃是我两国陛下钦定下的,两国人民均喜闻乐见的一件喜事,它代表着我两国永结同好,互通有无,和平互惠的象征,它凝结的是两国千万百姓的殷切期望,两国圣上对于百姓期望和平的体恤,乃是爱民如子的象征,为此,我国陛下特意拿出诚意,希望能与贵国结秦晋之好,两家亲如一家。
离京前,臣还特地去拜访过秦安公主,她亦深以为然,陛下为了显示诚意,特意在公主的嫁妆中添了许多带有越国风俗的物件以示诚意,望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只是不知贵国是否也愿意为了两国百姓拿出相应的诚意来,以安抚民心,顺应天意,毕竟这婚事不是越国一家的,殿下说是吗?”
“这是自然,我大越自然是有诚意的,故而这次的婚礼,规制照比太子妃仪仗,此等荣宠,却也非常人所能享受的的,可见父皇的诚意。”
荣宠,高高在上做给谁看。彭一飞咬牙切齿,却依旧不敢有什么表示,但有些姿态,还是要摆一摆的。
“自然,陛下的诚意自然可见,向来听闻陛下甚好来客,上次西蜀使团来访,陛下便是以西蜀的礼节来招待,宾主尽欢。上次是使团来访,此次我周国是送亲,想来这关系怎么也比西蜀更亲近几分,若是这样,陛下是否应该至少一视同仁,若是让百姓寒了心,不就违背了两位圣上的初衷么?殿下觉得呢?”
“哈哈哈,自然不会一样,使团来访怎可与两国的亲事相提并论,既然不能相提并论,那这规矩自该不同,我大越一向重礼,不同诚意,不同规制,迎客的礼节也该是不同,本王体谅彭大人的心情,贵国的诚意我大越已经知道了,我大越对这亲事也十分重视,自然要拿出比贵国更大的诚意才是,这样,本王今日先回去,与礼部再商讨一二,本王一定让彭大人看见我大越的诚意,不知彭大人意下如何?”
这不是一个好缠的主,明面上看起来笑呵呵的,骨子里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和亲的意识,这气焰必须大压下去。
“是,睿王殿下想的周到,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彭一飞笑盈盈地送走了睿王,这才懂了一口气,悠悠地回到内院,只见一身红衣的赤练公主正坐在院子中间,手里捧着一卷道德经,看得出神。赤练公主远远地看见彭一飞过来,神情一紧,放下手中的道德经,叹了一口气。
“他们还是那样准备晾着我们?”
“是...,这也没办法,谁让是我们求着和亲,他们自然有资本耍耍脸子,也算是打压我们的气焰吧,只是晾了一个多月,也够了吧。”
“算了,不过是住了一个多月,算不得什么事,在这里可远比在北周皇宫里清净许多,无人来打扰也挺好,就这样清清静静地,也是难得。”赤练无所谓的笑笑,转手又给彭一飞到了一杯茶,示意他过来。
彭一飞本来也没客气,坐过来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他们给了这个下马威,越是让他们得逞,不仅大周的脸面被丢尽,你以后在宁王府,更抬不起头来,日子更加难过,我前两天还听说,宁王亲自去向越帝求娶齐国公家二女儿做侧妃,据说越帝已经同意了。齐国公一家镇守北疆拜年,与北周血海深仇一言难尽,况且我听说宁王与那位二小姐情深义重,虽然我不知她的性情,可武将世家出身的,有几个是好相与的,你若真与她共侍一夫,恐怕你真没有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