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灌倒了七七八八。
厉言勋扶着桌边站起身时, 身子也不觉打晃,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就这样吧,喝不了了。”
“喂,你这也不行啊!”黎子越拍了下桌面站起身,勾住他肩膀,“这些年商场怎么混的都!得继续喝啊!”
邓成伦抹了把脸,眼神都发飘:“可他妈拉倒吧, 我也不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得了。”
说完,第一个走出包间,厉言勋和邓成伦跟着也走了。零点,其余生活不能自理的被服务员搀回房。客房的灯,一个挨着一个熄了。月色之下,楼阁渐渐陷入静谧。
凌晨一点,有人悄悄潜入二楼,朝角落的房间走去。他推开门,趁着月色,从口袋里拿出医用针管,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只是刚要俯身,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
骤然传来的手电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用手去挡。下一秒,又有数条光亮交叉撕裂他周身黑暗。
肖晋缓缓放下手,才看清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林舒,而是童灿。因他妻子做引,现在门口的警察已经把冰冷的对准了他。
他双眸紧盯着童灿,举起双手。
“想不到吧?你看中的我和林舒相似,会把你自己逼到绝路。”童灿冷笑一声,绕过他跑到警察身后。
双手被住前,他抬眸迎上黎子越的目光,心里也明白大半,他冷笑出声摇摇头。
“罪我都认,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给法官听吧。”
肖晋怔了下,循着声音看去。他不觉想起多年前,他站在8班讲台边沿,厉言勋也是这般靠在门口。那时,厉言勋和林舒还没在一起,林舒却是听厉言勋说她不去太不近人情,才答应跟他去吃晚饭。
似乎从始至终,所有权利都掌控在厉言勋手里。不同的是,他现在没能站在林舒眼前,而是在翁中。
他仰头笑了,笑着笑着,却又突然安静下来。他转头看向木桌上的嵌着金丝的汉服和凤冠,眼底微微泛红。
“我想见她一面,最后一面。”
他看见厉言勋默然摇了摇头,眉眼间满是冷漠。
从肖晋逃跑开始,厉言勋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做了这个局。他先后有意放出多次消息,婚礼的时间,地点全都几经修改,最后也没有对外公布准确时间和地点。现实是婚礼只要有宾客,再叮嘱也会有准确消息传出,肖晋一定会想尽办法了解到,防也没用。他这么做,就是想让肖晋以为,他们很恐慌,而轻敌。
而后是“单身夜”酒局,其实只有厉言勋,黎子越和邓成伦喝的不是酒。其余几个便衣警察早在酒局前,就已埋伏在林舒附近的房间做好准备。肖晋只有一次机会,他会比他们更心焦,尽管他想多思考,在看到酒桌上的人踉跄回房,也会从潜意识里希望他们是真醉得不省人事。
不过,厉言勋没指望着肖晋会就此放松警惕。所以他让林舒一直在房间里待到,她自己熄了灯。再让白青打电话把她叫出去,换童灿回去。当然,即便厉言勋想得再周全,也无法预料这段时间,肖晋会藏在哪,会不会刚好看到两人出入。因此这段路越短越好……
此时,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里,林舒捂着耳麦双眸紧盯电脑屏幕,有些不耐地叹口气。
“这么多歌!我选择困难啊。”
能半夜把林舒叫出去,还不会引起她怀疑,只能是跟婚礼有关并且非常紧急的事。比如:婚礼要播放的音乐出现问题。白青会提供一个近百首歌的背景音乐列表给她听,并在音乐间歇转移她注意力。
厉言勋费尽心思做这个局,目的除了逮住肖晋,就是不让林舒知道她曾经陷入危险,而担惊受怕。他们的婚礼,至少在她这,不留任何遗憾。
肖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她,直到他被带出兰玉阁,甚至坐上车,驶离疆城。她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局中人散,所有痕迹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她也不会知道他来过。
而婚礼过后,厉言勋会告诉林舒,肖晋被抓到,是因为肖晋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行踪。
这整个过程,是他第一次对她撒了弥天大谎,也会是他最后一次,对她说谎。
只是,厉言勋怎么也没料到,一个在疆城待了四年的人,居然会水土不服,起早拉肚子。所有人都已准备好,却也只能排成排眼巴巴看着吉时过去。
吉时过了一小时后……
兰玉阁婚礼专用殿内,宾客皆身着汉服站立红毯两侧,红毯一头接门,另一头直达宝座台台阶。
厉言勋在龙椅中坐得腿都麻了,终于等来殿门被缓缓推开。通过缝隙,他看见她微低着头,两手相合举到眉间,只露出头顶镶嵌红珊瑚的凤冠,风拂着顶端凤翼两侧的坠饰轻轻颤动。红衣金袖,袖口一直落到她纤细腰间。
她悄然迈过门槛,身后长衣衣边落后她一米还远。蓝天为衬,一双刺绣金凤似由天落,相对舞在她拖地长衣间。
走到宝座台前,林舒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