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苦着脸,道:“姑娘,殿下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瞧着温和待人,骨子里倔呐。小的也不知劝了多少,先前还算明事理,留宿也就不说了。这半旬来,干脆接了人住进仰羲斋。”
郎怀狠狠骂道:“真是不知好歹!你别跟着了,我去好好瞧瞧!”
管家松口气,得亏这两位来撞破,还有劝导的余地。若是别的人,只怕七王得惹上不得了的干系,再也脱不得身。
“怀哥哥,咱们走吧,见识见识七哥他究竟做些什么勾当。”明达就要闯进去,郎怀却拉住她。
“你个小姑娘,还是别进去了。”大唐风气虽开放豁达,但明达是什么身份,郎怀不得不顾虑下。
可明达不愿,“有什么进不得的?他这里还有哪里是我去不得?”她边往院外走边道,声音又大了,院中丝竹之声顿止。
郎怀无奈一笑,把明达护在身后,一把推开了门。
寒冬时节,墨池水面结着冰。七王李遇端坐在岸边的软榻上,执笔正在作画。对面一女子千妖百魅,长发流瀑般倾泄而出,怀里一案乌瑟,曲调婉转,一旁的泥炉上煮茶正香。
李遇看到是他们二人,先笑起来,道:“什么风把你们二人一齐吹来?稍坐片刻,我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