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玲、于小炜和馨兰在通过了那道石门后,继续在黑暗的走廊里前行。走廊的尽头是另一个大殿,即禁地的后殿。后殿里什么也没有,所以比陈放棺椁的前殿要小得多。在正对着走廊的方位,又有一道紧闭的石门。馨兰指着那道石门,说:“穿过后殿,就能到鹰王殿了。”
话音刚落,石门竟发出一阵闷响,慢慢的打开了。难道这道石门会自动开启?当然不是,而是有人从外面打开了它。十几名穿着红色鹰教服的女子一拥而入,将馨兰等三人围在殿中。又见一人,一身白纱衣,从门外走来。这个人正是馨兰和碧玲都认识的右翼使馥菊。
原来,当馨兰打开上一道石门时,连接着石门与鹰王殿的报警机关也随之启动,鹰王殿教主宝座旁的鹰嘴吐出白雾。赤瑾和馥菊便知道,有人闯到了禁地的后殿。馥菊以为是沁梅从野人手中逃脱了,便率领一队红衣侍卫,抄近道进入禁地。如果真遇见沁梅,馥菊可以以擅闯禁地之罪将她当场处死。可馥菊没有想到,没遇见沁梅,却遇见了自己一直苦苦追捕的碧玲和馨兰。这真令她又惊、又恼、又喜、又惧。
馨兰当然也很惊讶,但事已至此,断无退路。她对碧玲说:“这个人交给我,你们赶紧去鹰王殿。”
留下馨兰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碧玲如何能放心?可还没等碧玲开口,馥菊就叫道:“你们本已是我教要犯,现在又擅闯禁地,罪加一等!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馨兰大喝道:“废话少说,出招吧!”
馥菊一声令下,红衣侍卫们一拥而上。后殿里立刻厮杀一片。
忽然,于小炜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的粉尘,用力撒向空中,并大呼道:“看我的五毒散!”
当年,在洛阳城外,于小炜就曾对红衣侍卫使过一次五毒散,并使映雪和凝霜中毒。从此,五毒散的威名就在鹰教的红衣侍卫中传开。现在的这队红衣侍卫,虽然没有见过五毒散,但一听到这个名字,就马上屏住呼吸,用衣袖捂住鼻口,不敢乱动。
馥菊起初也屏住了呼吸,但不久后,她就发觉不对劲。她记得五毒散应该是淡绿色的,现在怎么变成白色的了?她鼓起勇气,嗅了一下,那呛人的味道好生熟悉,不正是石灰粉的味道吗?馥菊大声叫道:“别中计!这只是石灰粉!”
可是,于小炜却已趁着这个间隙,拉着碧玲,冲出包围圈,跑到了第二道石门前。馥菊刚要追上去,却见馨兰从身后飞出。馥菊与馨兰四掌相抵,均被击退十余步。馥菊恼羞成怒之下,弯弓搭箭,三支箭又一次同时射出。与上次一样,馨兰侧身躲过第一支箭,用嘴衔住第二支箭,但这一次,第三支箭没有射向馨兰,而是直接射向碧玲。碧玲没练过轻功,根本躲闪不及。于小炜不顾一切的挡在碧玲面前,想以自己的身体做挡箭牌。而就在箭头已几乎触到于小炜的背时,箭却被馨兰牢牢的抓住。
馨兰对还惊魂未定的碧玲和于小炜说:“快走!”
这时,碧玲好像也想通了,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馨兰的累赘。终于,她点点头,说:“你多保重!”与于小炜一起,继续向鹰王殿跑去。
而馥菊看见自己的三支箭又一次失手,刚才的惊、恼、喜都荡然无存,只有惧在不断膨胀。眼中钉就在眼前,可自己却杀不了她,这恰恰是馥菊最不愿看到的情况。然而,她更不愿承认失败,同样是鹰教两翼使,凭什么她会输给馨兰?她或许可以将希望寄托于她的手下们。可是,当馨兰已杀到了馥菊的面前,与馥菊短兵相接时,红衣侍卫们便会投鼠忌器,害怕误伤到馥菊。
于是,鹰的两翼,在后殿这狭小的空间里,展开最后的互博。一只鹰爪躲过了另一只鹰爪,一只鹰爪抓中了另一只鹰爪。馥菊从空中跌落,看上去已黔驴技穷。馨兰掷出了她的夺命爪,她要在这一爪中完结与馥菊的恩怨。
可是,馥菊毕竟还有那么多手下,她忽然顺手拉过来一个红衣侍卫。馨兰的夺命爪不偏不倚的抓在这名红衣侍卫的脖子上。红衣侍卫应声断气。正在馨兰惊诧之时,馥菊反击一爪,打中馨兰的腹部。馨兰强忍剧痛,再出一爪,直将馥菊打翻在地。馥菊连吐几口红血,见馨兰又杀过来,赶忙爬起来,四处乱窜。而那些红衣侍卫们也相应的躲闪,她们可不想再被馥菊拿去当肉盾。
最后,馥菊被逼到了角落,无路可逃,只能卯足了力气,与馨兰一拼。两人迎面相击,没人看清到底是谁抓中了谁。只见馥菊的颈部划出一道一尺长的口子,血如雨水般洒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次必然会死了,这禁地竟也成了她的葬身之地。而馨兰呢?除了腹部的那道伤口外,胸前还多出了一道伤口,虽然不够致命,但也够疼的。
碧玲和于小炜一直向前跑,见前方露出灯光。那是第三道石门,但已经被打开。过了这道石门,走廊就到了尽头。接着,还是一个大殿。可是,这个大殿比禁地里的前殿和后殿都要大。殿里有立柱,柱间有黑毯,黒毯直通到殿中央的宝座,宝座上正坐着一个人。碧玲认出,这里不就是鹰王殿吗?那么,那个坐在宝座上的人,当然就是赤瑾了。
走廊的出口距离宝座还有十余丈远,且灯光昏暗,赤瑾看不清从石门内出来的是谁,还以为是刚刚进去的馥菊,便问:“已经解决了吗?”
碧玲答:“不,还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