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大陆上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两百年的人世磨难,她除了低调地变强大,依然没有找到属于她的灵石。如今,华容一族的承诺,是她唯一的希望。
第二日,华容家侍卫一如往常来取她的血肉炼药。
面对砍向她的刀,花无修并没有半点反抗,十分从容地把自己的四肢全部送了出去,然后像个怪物一样躺在血泊里,努力吸收灵气补身。
尽管有两百年的人世磨难经验,她还是忽视了人性之莫测、命运之无常。三年期限将至,华容一族怎么可能真的放她这个世间难得的药离开。当察觉到灵气突然从四面八方被阻隔,她方想到这点。
华容家的大当家,华容烈那个白胡子老头正从容地从上空落下,身后跟着铺天盖地的华容家高级护卫。满天的红色衣服在飘飘扬扬的大雪里,风景几分别致。
华容烈走到铁笼旁边,看着血泊里正望着天空发呆的“怪物”,道:“花无修,你本就是这个世上没有的存在,竟还奢求灵石和身份?作为你的命运,就该一辈子作为我华容一族的药。”
花无修眼神空洞地笑道:“这么说,其实你们并没有我要的灵石?”
华容烈白色的眉头挑了挑,挥手道:“来人,拿捆仙锁,将她锁起来,扔进炼丹炉!”
由于没有四肢,再加上周围天地灵气阻隔,花无修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只能任自己被捆仙锁锁住,抬进了华容一族最引以为傲的天地熔炉。火焰燃起的刹那,花无修脸上堆砌可怕到令天地失色的笑。
华容烈到死也不会想到,天地熔炉既有天地二字,上面凝聚的,可是天地间绝对精华之灵气,加上千百年的火焰淬炼,已经达到最佳状态。也正因为达到最佳状态,普通人无法吸取。而她花无修,可不是普通人啊。
锁仙链,锁住的是只能是仙。花无修虽然因为没有灵石不晓得自己已经达到什么等级,但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仙。
当炼丹炉外面的人在拼命催火,想象着里面的人被火焰燃烧成灰烬时。里面的人却在一次次灰烬中蜕变,犹如凤凰,浴火重生。
她本想吸完炼丹炉上的天地灵气便悄然逃走,不曾想听到了一段她放不下的对话。
炼丹人甲道:“听说了没?昨个,那个新来的少主竟然偷偷去别院看这个丹炉里的药,还和药聊得可开心了。”
炼丹人乙道:“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都被传疯了。二当家作为新来少主的父亲,面子也算丢尽了。听说,二当家因此生了很大的气,要将那个新来的少主剥皮抽筋以做惩罚。”
炼丹人丙道:“依我看,二当家从来就没把那个新来的少主当做儿子。把他找回来,纯粹是因为那个少主身上继承了华容家鲜有的神之血。道不定,所谓的惩罚,不过是二当家找的一个借口,是想把新来少主身上的神之血取出来,用来炼得神丹。”
花无修毕竟与那个少年有过不错的交流,听了这段对话,她觉得需要将这件事管上一管。破坏了天地融炉后,她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关押华容墨的牢房。
此时的华容墨已然被剥皮抽筋了般鲜血淋漓,绑在木架之上。在他的脚下,一个隐匿的法阵悄然运行着。
见四周无人,花无修大摇大摆走到华容墨的面前,嬉笑道:“这不是那位华容家最了不起的少主人?怎么被关在了这里?这狼狈的模样,是我看花眼了?”
华容墨抬眼看了看花无修,有气无力道:“你终于想开,要从这里逃走了?”
花无修点了点头,“嗯,你的老子们没有我要的灵石,我自然要离开。”
华容墨道:“你就这么想要灵石?”
花无修呸了声,道:“废话!”
华容墨道:“我曾听我娘说,华容家有一块巨石,传闻是两百年前从天而降的天外飞石,任取其中一块便可制作成灵石。我虽不知道真假,但你若真的想要,不妨试一试。我想以你的能力,在华容家找个东西应当不难。”
花无修闻此大喜,两百年前的天外飞石?难道是当年同她一起出世的石头?她尚且还记得在这片大陆上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夜空一颗流星划过,不多久,便有一块巨石从天上降到了她身旁。可惜那时的她刚刚出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头被人搬走。现在想来,搬走石头的人,似乎都穿着和华容家一样的红色衣服。
“作为报答,我决定要救你一救。”花无修道着要破除华容墨身上的锁链,却被华容墨阻止。
华容墨道:“不碍事,我不过是受个罚。你若此番救我,只会教我在华容家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
花无修忍不住哈哈大笑,抬手破除了隐匿法阵的障眼法,顿时道道金光自脚下的法阵上射出。金光中,花无修大笑,华容墨则惊呆。
花无修笑得咳嗽,方道:“你看看这个储血法阵,再看看你身上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还觉得你只是在受罚吗?你若再坚持,明天天不亮,你便要在这里血尽而亡了。而且人们只会道是少主人经不住惩罚而死,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