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荃一眼看出来者不善,但他同时也知道了这是同类,一个比他强很多的同类,他说道:“如姑娘这等强者,在下却从未听闻过,想来该是在人界修炼的。在下谪荃,这一位是祸起灾将军,我们来自妖界,奉妖皇之名为征服人界作先行军,从未与人界妖类有所来往,不知怎么冒犯了姑娘。”
祸起灾知道谪荃并不了解这其中的渊源,他对着齐殃说,同时也是告知谪荃道:“二十年,我得以以一个全新的面目和更谨慎的心思归来的唯一代价就是你!我并不恨你,也不会杀你。因为即便你来寻仇,所得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同归于尽罢了!你仍是那么可怜,而我也不得不怜惜你。”
谪荃听出端倪,失声惊呼道:“将军!那......那是同命咒?”他记得当时处于巅峰时期的祸起灾有多么强大,他也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祸起灾再怎么恢复都不可能恢复到当初的实力,更何况是在控制妖奴损耗了如此多实力的情况下。
“谪荃!速退!”妖将猛然离座向着齐殃冲了过去,他不求退敌灭敌,只为谪荃争取一些生机。谪荃不愿离去,脑中迅速思考应对之法,唯有一条,便是发出信号引动众妖奴与妖类前来支援,他就地施法,双手上扬,一簇妖气自他双手间冲天而上,如烟火般醒目。就在这时,疏于防备的谪荃万万没想到竟有人已经近了他的身,四个方位前后左右各有一人持剑向他杀来,他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晚了,四把利刃已经一齐刺入他体内,他惨叫一声,两只手猛然挥下,四个人四把剑却已散开,谪荃只能满怀怨恨地倒下。
四名崇龙教弟子眼见齐殃正与妖将缠斗难解难分,默契地同时举起剑,奋力向着妖将一掷,四名弟子本就是精英,与齐殃缠斗的妖将却正分心留意方才惨叫的谪荃,未曾注意到他们的举动,这四把飞剑便尽皆击中妖将。
“啊!”妖将猛然退后几步,但那四把剑却没给他身上留下任何伤口。齐殃高呼道:“不必管我!快办正事!”四人齐应道:“是!”说着,四个人各执宝座一角,竟将宝座整个抬了起来,他们一跃而起,竟要在妖将的眼皮底下将他的宝座带走。
不料,四人刚一跃起,便见前来支援的妖奴从四方赶来,如同涌动的浪涛让四人不知下一步该落脚何处。“人群中”一个身影一跃跃到了他们上方,一爪挥下,四人中的一个便受了重伤,他们一齐泄气,轻功瞬时被破,直直地落了下去。未等站稳脚跟,又一个影子闪过,好像是一只大鸟,将四人中又一个人擒住到了天上。
其余两人赶紧并排站起,摆好备战的姿态,挡在那宝座之前,面朝着离得最近的一股“浪潮”。二人秉持决死之意,像是很坚决。但听得“啊——”的一声由远及近,由上至下而来,方才被掳至天上的那一位忽地被丢落到他们面前,死得苦状万分之相,登时便叫这两人吓破了胆。
这时,两只手分别搭上了他们各自的颤栗着的肩膀,二人顿觉死神来临,坦然合眼等待赴死。却听见齐殃淡定的声音问道:“你们......怕了吗?”
两人像是并不意外,只是这颤栗从未消退,“不瞒姑娘,我们的确有些恐惧。”
“别怕。”齐殃安慰道:“他们只是人多,如果我让他们的人少一点,你们是不是就有胆量跟我杀出一条路来了?”
一人高声答道:“但凡能为姑娘效力!一人与千万人何异?吾等皆愿往矣!”
“呵......”齐殃笑了,她退后几步,将一只手放到了宝座之上。刹那间,“浪涛”窜动更加激烈,没有谁能看清众妖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下一个瞬间,“浪涛”已然化作“死海”,所有的妖奴已经全部倒下,不论是在这衍天京的,还是受了宝座影响却不在这里的,尽皆要倒下。因为妖将通过宝座与妖奴建立联系,而妖将与宝座之间的联系已被齐殃切断了,失去了妖将力量的维系,妖奴剩余的魂魄本不能保持住稳定,自然四散而开。而妖奴,便都成了死人。
包围住齐殃与崇龙教弟子的大军,转眼间便只剩下几名眼睛与人不一样的妖族了。
“啊!”剩余两名崇龙教弟子见识过齐殃的本领,畏惧之意全无,他们的怒吼拉开了这一场规模本可以大很多的混战的序幕。
......
两名崇龙教弟子并排躺着,他们也变成了“血人”,不过遍体皆是他们自己的血了。齐殃蹲在他们之间,两只手各按在他们身上,输出的内力延续着他们微弱的生命。
“还有什么遗愿未达成可托付给我,简单点,别太难,别太麻烦。”齐殃说,她曾在崇龙教住过一段时日,知道他们的信仰有多么疯狂和荒唐,若遗愿与这有关,齐殃转身便弃他们而去。
一人先说道:“在下张顽,请姑娘转告给齐惋师姐,就说师姐她,是我张某人一生所爱!告知她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马虎了自己!那样我九泉之下会永不瞑目的!”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十分动人。
另一人也说道:“在下杨祯,心愿与他是一样的。请姑娘代为转达时,千万记得有我一份!”
“那......”齐殃有些尴尬,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中,“先你们二人牺牲的那两位同门该有什么遗愿呢,你们默契十足,应该十分了解彼此。”
二人齐声答道:“周昱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