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示意众弟子站起身来,对骆靖明问道:“骆大人所来是为何事?山人刚刚辅助陛下完成了今日的修炼,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山人。”
“哦?道长辛苦!”骆靖明拱手道:“不过,本官是来通知道长,您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可取领过银两,回山中去修行了!”
老道笑道:“那山人就在此谢过骆大人了,就算大人你不告诉山人这些,山人也打算在这几天内便要带着弟子们跑路了!呵呵,老骨头,折腾不起啦!”
“很好!本官要入内与陛下讨论一些事情了,望道长不要逗留妨碍!”骆靖明说道。
老道点点头,“告辞!请!”说完,便带着众弟子离去了。
......
皇帝望着那进入的人影,搔了搔自己的鬓角,他眼中的骆靖明猥琐而弱小,怀揣着的心思已被盛平的皇威完全压制住,整日整日在伴君如伴虎中战战兢兢。
不待骆靖明请安,皇帝先说道:“骆靖明,你来得正好!快上前来!”他看着骆靖明头也不敢抬的走过来,得意地说道:“朕之妻妾儿女,早于妖祸之中遇难,但朕已无意再兴选秀,劳民伤财,便劳烦你在皇室中找出几个相貌端正的晚辈来,过继到朕的名下来。”
骆靖明说道:“陛下英明!臣晚些时候会去着手处理!”
“嗯!”皇帝点点头,“哦?我还没问呢,你来是为何事?”
“回陛下,”骆靖明答道:“我收到消息,王爷从昨日已现身在旭宁府中,这时便将要归来了!陛下可否要出去迎接?”
皇帝瞪大了眼睛,他当然知道这个“王爷”指的是哪个王爷,连忙对骆靖明说道:“速去召集所有皇室成员,都要随我前去迎接旭宁王归来!”
骆靖明笑道:“他们已在外面等着陛下了!陛下这就可以带着他们前去了!”
皇帝点点头,默默赞许他为自己省心不少,他迈着大步走了出去,跟在身后的骆靖明却要跑起来才能追赶上,皇帝头也不回向前走着,却不见骆靖明有跟不上他的情况发生。
在那王府门前,皇帝看到了皇室中人正在那等候着。见了皇帝到来,他们一齐行礼,待他们将头抬起,皇帝在年轻一辈中打量着,为了过继到自己名下的人选。忽然,皇帝注意到周围的卫兵似乎有点过多了。
“骆靖明,有必要找来这么多卫兵吗?”皇帝问道:“此事只要皇室中人齐到场便可了。”
骆靖明答道:“现在此地的卫兵,都是辟荣城中最精锐的士卒,对这旭宁府之主,他们实在是有这必要一齐去迎接。望陛下成全。”
皇帝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辟荣城的夜市,喧嚣在皇室中人到来后便戛然而止,皇室中人交谈的声音甚至掩盖住了卫兵行军时的声音,这叫皇帝欢喜非常,以他们现在的面貌,威严仍能换得百姓的尊敬,面貌气势仍能镇得住最为精锐的士卒。
谁人还敢来质疑盛平的皇运?再遇见那白衣青年,皇帝必不念他救人的功劳,反而却一定要治他妖言惑众之罪了。
“兄弟啊!你看到这些,还会为我那一次轻视你的意见而灰心吗?”皇帝想着,眼角竟有些湿润了,恍惚间,他突然搓了搓眼睛,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见......这辟荣城的夜市,怎会这般的熟悉?与那衍天京中夜市竟是一样的景象,就像......他往日里夜间出游一样。皇帝想得冷汗直冒,已不敢多想了,但他收回思绪,注视周围的时候,却又察觉到自己慢慢地听不见皇室中人的交谈了,而那卫兵行军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整齐的步伐竟像是要迈进他的脑袋一样。
皇帝不断地打着哈欠,因他吃的药,前几日在这时他便已经入睡了,但现在他却要继续承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煎熬,他已变得神不守舍,口中喃喃地念着:“朕这是怎么了?可不能叫皇弟瞧见我的这副模样啊!”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渐渐模糊,只这一瞬,本在夜市中穿行的众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周围地灯火突然变成一片黑暗。
“怎么停下了!为什么黑下来了!他们不点灯吗?骆靖明!叫他们点灯!”皇帝嘶声吼道,黑暗中只知道他张牙舞爪,却见不到他狰狞的面目。
“陛下,我们到了!灯火将点,您不用急,也拦不住!”骆靖明笑着说道。
“哼!”皇帝也冷笑起来,厉声斥道:“你给朕把话讲清楚!你话中到底藏着什......”未及讲完,皇帝只觉腿后收到重击,几日的修炼让他自觉充盈的气力此刻竟然半分也使不上来,他立刻便趴在了地上。
听见脚步声从身后转到身前,皇帝清楚那便该是骆靖明了,他奋力用胳膊撑起上身,下半身却使不出半分力气让他站起来了。
“骆大人!到底发生何事?”皇帝大喊着问道。他讲得虽急,却也偷偷把这几日飘飘然,直呼骆靖明大名的叫法改了回来。
骆靖明只轻轻说道:“点灯了!陛下,梦该醒了!”
灯火照亮四周,照亮骆靖明的身影,正以摊手的姿态正站在皇帝面前,瞧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之意。
皇帝即刻会意,他也摊开手来,两只手的手心手背,彰显出死尸一样孱弱无力,这绝不是地上的泥土沙尘所致。身后四处传来的叫杀之声,已将一切都告诉他了。两人眼中的世界,终于在这一刻统一了。现在的皇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