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路往南,天气虽然依然炎热,但却少了些干风沙,多了一抹湿润的味道。
王元的心情很无奈,这一路上若不是他绞尽脑汁找一些话题与二人交谈,想必这两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天知道他们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白莲,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王元说道,“你师出何门何派不能告诉我,可你到底是哪一宗弟子?为什么你那一日在酒楼中同时展现出体宗和器宗的本领?”
“哼,他什么都不是!”自称陈年的俊公子讥讽道。
杜白莲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反驳。如今不能运气的他,确实哪一宗都算不上。
“若非体宗一脉,谁会花时间追求金刚境的完美,白莲的体质在我所见之人中算是最...最......”
“最耐揍的?”陈年轻笑一声。“他的体质确实古怪,抗揍不说,筋骨精纯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且骨子里透着一股深沉寒意。”
陈年沉默片刻后又说道:“但是,体宗那帮人所追求的金刚境界,不止在于体质,还在于力。他的力量也只相当于一个金刚境中期的武人,所以说他不会是体宗弟子。至于要说他是器宗,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
“你一个器宗宗师,没有随身兵器,是不是与人交手落败,兵器被人收走了?哈哈哈哈....”杜白莲没有像陈年那样多笑几声,就被一股罡气打下马车。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你不用上车。”陈年戏谑道。
“哈哈,王元你看他恼羞成怒了,看上是被我说中了。”
“两个时辰!”
......
“额,陈兄,去往江南的路如此之多,为何偏要经过京城?”几天前,几人确定出了共同目的地,就是前往江南地带,陈年坚持走途径京城的路线。
“你也知道,正如那位说书先生所言,眼下的京城正是多事之秋,几日后又正是四年一度的鉴宝大会,我们何不避一避是非呢?”王元劝道。
“当今天下,气宗一脉堪称凤毛麟角,找一个我信得过的气宗高手谈何容易,我有一位故人久居京城,我想请他出手为我治病。”
“原来如此,唉~如今气宗凋零,与曾经盛极一时的道宗和鬼宗有些相似,可惜了前人的大好传承啊。”王元感慨。
“那道未必,自古至今,很少有哪一脉传承能完全断绝。”陈年停顿片刻,又道:“依我看,如今在豫州和浙州大肆活动的‘道德会’可能与当年的道宗和鬼宗有些关系。”
王元听到这番言论后微微一怔,而后陷入沉思。
这时候,杜白莲突然跳到车上来说道:“你们两个刚才说的根本不对。”
杜白莲突然跳上来,吓了陷入沉思的王元一跳。
陈年不满道:“你懂什么?土包子。”
杜白莲这回也不与他拌嘴,自顾自的说道:“道宗当年虽然独步江湖,但归根结底它也只是气宗的分支,道宗所有的武学都建立在气宗的基础上,所以只要气宗还在,道宗的传承迟早会找回来。”
王元听过此言后,不由的点头感慨:“看来是在下坐井观天了,认识你们二位真可谓三生有幸。”
“打住!说点正事儿,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路上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杜白莲压低声音,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哼,要是到了京城你都没发现,我就该考虑换一个扈从。”陈年轻笑道。
“你早就发现了?!”杜白莲惊讶片刻后又想到眼前这个陈年的武道修为可谓深不可测,既然他都能察觉,那么他发现有人跟踪倒不稀奇。
“你为什么不把他揪出来?”王元不解道。
“从此人身上,我感觉不到杀气,应该没有什么谋害之心。另外我也想看看这位扈从什么时候能发现。”
“哼!那就任由这个不明来历的人这么跟着?”杜白莲没好气道。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陈年戏谑道。
王元看在眼里,很是无奈。
杜白莲给陈年一个“走着瞧”的眼神便跳下马车,双脚重重跺在地面上,整个人弹入路旁树林。他虽然没有真正完美金刚境高手的力量,但一跃也足有十数丈之远。
原本平静的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杜白莲一边追一边眯着眼睛,捕捉那道飞快的身影泄漏出的气机。
追逐中,杜白莲前方突然有几片树叶飞旋而来,上面裹着一道凌厉的剑气。
器宗高手!
杜白莲躲过几片“飞叶快刀”后,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蛰伏在其骨髓中的寒气瞬间爆发,侵透石子。
杜白莲以这几块石子作为暗器,以大力扔出之后,都被那道黑影躲过。担忧有一颗石子却与那道黑影擦身而过。
即使只是擦身而过,那石子中蕴藏的玄寒就足以影响到气血运行。
果然,拿到黑影的速度慢了下来。本尊显现出来,杜白莲看到的是一个纤细的身影。即使在奔逃的状态下,仍然不失优雅。
杜白莲连续几个倾力跳跃,右腿挟无尽的寒意自那不明女子的上方落下。
那女子好像意识到这一脚的危险,果断的一个翻身,躲过这恐怖的一脚。杜白莲这一脚跺在地上,一声闷响之后并没有尘烟四起,因为跺中的地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这样,那名面部围着面纱的女子便停下脚步。她看着结霜的地面,仍然心有余悸,对方显然境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