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见马车上的四个车夫立刻跳了下来,东三、东四连忙上前帮忙。只见大大小小的各色木箱从马车中搬了出来,被他们搬到院子中央。
“两位道友见笑了,家中行李实在是太多,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东门介一边指挥,一边冲吕风和蓝天海笑道:“两位道友不妨先进去歇息,一会儿我行李搬完后会知会两位一声的。”
“唔……好吧,你们先忙,我和师弟先回去休息。进门左手边便是一间空房,你们可在那间房休息。”蓝天海顿了顿,满面疑惑地问道:“只是你们似乎不止三人,这么多人如何住地下?”
“两位小友放心,我们住地下。你们只管回去休息。”东门介朝蓝天海拱了拱手,便急忙往最后那辆马车跑去,边跑边叫:“东二,东九,你们俩怎么呆在车里偷懒,还不下来帮忙!”
蓝天海和吕风相视一笑,也不知这东门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师兄弟抬脚进门,一起朝吕风的厢房而去。
吕风师兄弟俩前脚刚走进宅院大门,从最后一辆马车里传来一声轻喝:“东一,你叫嚷些什么,真当自己是主子啊!”话音一落,从马车里跳出一个红衣男子,此人红衣红发,脸上有些稀疏的皱纹,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样子。未等他再言语,从马车上又依次下来两人,其中一人面白如雪,相貌英俊,身长七尺有余,另一人则是一个五尺来高的童子,相貌平凡,身穿皂衣皂裤,显得极为精瘦。
“东二,今晚的戏还没有开场,你便无事可作啦?”那个皂衣童子冲着红衣男子叫了一句,便招呼身边的七尺男子:“东十,和我一起把这车行李抬进去。”
“是。”那叫作东十的男子应了一声,抬手便从车内拉出一个半人高的巨大木箱,往身上一背。皂衣童子也依样背了个木箱,和东十一同朝院内走去。那红衣男子见此,也不再言语,慢慢走到车前,整理起马匹的缰绳。
东门介冷哼了一声,便背着手,摇晃着自己的肚子,慢慢朝院墙内走去。
日渐黄昏,英华殿外的街市也已染成一片绯红。几缕红霞洒进了醉仙楼内的某个厢房。也洒到了珑姬与柳公错的身上。
“柳大哥,时辰不早了,咱们要去跟师弟会合了吧。”珑姬突然轻启朱唇,对自己正依偎的柳公错说道。
“哦,是不早了。”柳公错缓缓睁开双眼,一丝精芒从眼中转瞬而逝:“那个葫芦好像已经出了街西,一路朝西而去了。”
“是啊,那俩个小朋友似乎真的是比较小心,不过葫芦只是幌子,想必他们还未发觉柳大哥悄悄种下的神念记号吧。”珑姬玉齿轻启,仰头看着柳公错,嘴边露着一丝微笑。
柳公错用手把玩着珑姬的发稍,两眼远远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对于自己悄悄在吕风身上种下的神念,柳公错心中并不为意,毕竟这是他的独门秘法,绝非那般容易被解开。
“珑姬,咱们先去找找小师弟吧。去晚了,怕他又惹出什么乱子。”柳公错将珑姬扶起,轻声说道。
珑姬缓缓站起身来,上下整理妥当,对柳公错笑道:“柳大哥,你看我美吗?”
“美若天仙!”柳公错笑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紫檀木折扇。正要打开木扇时,突然只听“啪嗒”一声,木扇掉落在地,再看柳公错双手抱头,全身抽搐,全身皮肤上刹时出现几丝银纹上下游动。
“柳大哥!”珑姬见此情形,急忙上前将柳公错衣服剥开,只见此刻柳公错全身上下游动的银纹越来越多,珑姬未有停顿,立刻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了个精光,将已经倒在地上抽搐地柳公错紧紧地抱住。
“柳大哥,别怕,有珑姬陪你!”珑姬附着柳公错的耳朵不断运功低语,全力保持柳公错灵台一丝清明。同时,珑姬后背皮肤上隐约出现了一个黑色鬼脸,鬼脸一现,柳公错身上的银丝便开始缓缓游到了珑姬身上,随着鬼脸渐渐清晰,柳公错身上的银丝越来越少。柳公错神色随之一缓,再看珑姬,则是银牙紧咬,两眼紧闭,身体开始发颤,全然一副苦痛的模样。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当最后一线银丝从柳公错身上游走时,珑姬将柳公错轻轻一推,独自倒到一旁瑟瑟发抖。此刻珑姬雪白的**上只剩几线银丝正朝鬼脸游去。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当珑姬身上的最后一线银丝也被鬼脸吞噬后,鬼脸才渐渐消失不见。此时看去,珑姬的后背与往常一般无二,只是全身上下的皮肤比平日又白晰了一些。
“珑儿~~~”此时柳公错神志渐渐清醒,喉咙口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吟。此后厢房内便再无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