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忆当年——
当年,郁宥骐“捉.奸”之后转身就走,半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一天不到的时间,电话拒接、短信不回,甚至连邮箱都把她屏蔽了。苏墨着急归着急,可她那时正在办她的第一场个人时装秀,手上还有一堆事,实在走不开,就想先把w办完,到时候郁宥骐估计多少也消气了,再专心回去哄她。她连回中国的机票都订好了,却不曾想在倒数第二天早上调试舞台设备时被突然故障的舞台激光意外灼伤了眼底,造成永久性的失明。从此她的世界天翻地覆,那张飞往中国的机票在她从麻醉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作废,郁宥骐三个字成了她心底遥不可及的牵挂。
知道自己的眼睛无法恢复后,苏墨着实消沉了一段时间,毕竟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眼睛是堪比性命的东西。确诊失明两个月后,她得了抑郁症,一度想要自杀,绝过食,割过腕,几次趁家人不注意想要跳楼,可最终还是重新振作起来了。家人和朋友的支持帮助当然至关重要,可除此之外苏墨心底还有一份执念,支撑着她重新站起来。
“te.”她让母亲帮忙把郁宥骐的照片洗出来放在钱夹里,对每一个问起的人这样说。
当然,郁宥骐并没有在等她。大概两年前,她和lyn合伙开了墨骐制衣,她作为大股东负责筹资和一部分的商务经营,lyn则主要负责设计开发以及成衣制造。公司以她家里的产业为依托,总部设在美国,最大的工厂却设在了中国。一年多前,她借着公事来过c市,甚至去过有尔小厨。她的助理kate陪着她在那里吃了中餐吃了晚餐,又枯坐在车里在餐厅门口等了很久,最后告诉她,她钱夹里那个女孩和一个女人一起开着车走了。
“ys。
她笑了笑岔开话题,不想再听关于郁宥骐的描述。她确实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但不是通过别人的描白,不是通过她越来越有限的想象。她要摸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用自己的耳朵和双手去感受她、去重新认识她、去让心里那个越来越模糊的人影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不是没想过那晚和郁宥骐一起离开的女人,不是没考虑过郁宥骐已经不是一个人,可苏墨不想轻易放弃,不管结果是什么,她总要亲自证实过才行。如果郁宥骐真的已经有了伴侣、生活幸福,那她从此消失就是了,但要她为了50的可能而默默离开,苏墨不甘心。
从那天起,苏墨默默准备着,花高价租下了郁宥骐对门的这套房子,说服父母放她自己回中国,委托物业照她的习惯对房子重新做了装修和布置,甚至连钟点工和助理都找好了,这才出现在了郁宥骐面前。
她早就知道依着郁宥骐的脾气不会轻易接受她,可也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姑娘像打了疫苗一样对她各种免疫。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苏墨拿被子蒙着脸喊了一句,又哼哼唧唧地闹腾了好半天,才终于睡着了。
第7章第7章
因为失眠,第二天一早苏墨就开始头疼,上午面试时靠吞了几片药强撑下来,中午饭都没吃,睡了一觉才觉得好了些。lyn见她那幅迷迷糊糊的样子坚持让苏墨的助理送她回家,苏墨嘴上没正经地赖着不肯走,最后几乎是被lyn从办公室里踹了出来。
孙小雯怀里抱着苏墨的大衣、围巾、手包,还有一沓还没装订好的文件,和她一起被赶了出来。lyn被苏墨气到了,关门的时候明显带了火气,孙小雯被震的一个哆嗦,手上不稳,怀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东西掉了?”苏墨倒是对lyn的火气早有了准备,也没被吓到。她侧了头,提起盲杖站在那里不动,撇撇嘴说着风凉话,“你看看你们总监,怎么这么暴躁,有这样的上司真惨。”
这话可真没法接。孙小雯干笑了两声,忙着把散落的卡纸捡起来,都理好了之后有点为难,“那个,老板……”
“嗯?”苏墨转头正对着自己的小助理,“收好了?那走吧。”
“文件都捡起来了,可是顺序乱了。”孙小雯有点为难地说。她不会盲文,这些卡纸上那一堆点字对她来说就是天书。
听出孙小雯有点忐忑,苏墨笑着安慰她,“没事,我回去自己理一下就行。走吧,一会儿总监大人该追出来了,咱们可别在这里等骂。”
孙小雯放心了,喜滋滋地来狗腿,“老板你真是个好人!来先把衣服穿上,外面冷呢。”
“啧啧,就这么给我发了张好人卡,小雯同学你这个业务很熟练啊……”苏墨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小助理,一走到门外还真是被风吹的一个哆嗦,一直没停过的嘴也闭上了。没办法,一张嘴就能灌一口凉风。
孙小雯被苏墨调戏的脸颊发烫,这会儿耳边终于清静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老板哪里都好,就是嘴上太不正经。大半年前她就在一个学姐的介绍下通过skype和苏墨面试了几个来回,那时候隔着屏幕,苏墨一直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长相谈吐都是文质彬彬的,虽然永远戴着副墨镜,但笑起来温婉如水的,一点都没有她想象的那样阴沉冷淡。她从学姐那里听说苏墨眼睛不好,第一次接触残障人士多少有点紧张,于是说起话来一直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和她深谈,可是等到和苏墨正正经经地谈好了工作内容和薪酬,这个老板就开始放飞自我,到现在……别提,说起来都是眼泪。
“老板,你饿了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