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的手:“以后,也不准摸我脸了,每天都捏,还用头发甩我脸,我看都是因为你,我脸才被甩大了的!”
说得董冥灿哭笑不得,发愣似地瞧她,面红耳赤也不害臊说这些话,反嘴给她堵回去:“你这本来就是婴儿肥,脸上肉就多,还怪我哦。”
“你!”
罗丽回来时正看见自家女儿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灿灿,连忙斥责:“是不是没家教,这样指着人家。”
本来都在逗笑,被罗姨这么说反倒闹得怪了味,董冥灿连忙抚上身旁人的肩头安慰:“我们开玩笑的,罗姨。”
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别替她遮了。”罗丽又走到客厅,对着夏凝昕那边唠声说:“你多向灿灿学习学习,人比你高几十分,还想要奖励,我没给你两根棒就不错了。”
以为罗姨又输了钱,情绪不佳,董冥灿趁她进厨房择菜的时候,拽似的把夏凝昕拉到自己房间。
两步路跨回家,身后人呜咽声就溢唇传了出来。只果儿一人在家看电视,锁了房门,夏凝昕就脱了鞋就上床瓮住自己的腿,灰色被套上滴滴扩散的水珠子。看得董冥灿失落极了,她甚至开始有些抱怨自己的成绩,觉得不用在院里表现地跟个乖小孩一样,面前的女孩也不会这样哭了。
眼睛像长后脑勺似的,明明垂着头在哭,董冥灿一坐下就露出流地花里呼哨的脸:“我以后不认她了!她都不拿我当女儿,我也不拿她当妈了。”
气话,叛逆期,强装的倔强,董冥灿把这些作为她啜泣,眸子哭得发亮的□□,不肯说一句重话:“好,不认,不认。”
哭得累了,自己的手也僵了,任由她拿着新装的被子擦眼泪鼻涕。
“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欢乐谷啊。”可能转的不是多恰当,看她跟没听明白似的,躺在被窝动都不动,董冥灿靠近也躺下,想把她放在心尖上,可颤巍巍,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一起枕着那蚕丝枕头,心里却说不出的惆怅。如果,世界上没有友情,也没有爱情的界限,多好,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用不需要解释的动作来安慰你,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奇怪。
习惯性动作,又伸手摸了摸夏凝昕的头发,感觉她是要翻身,董冥灿连忙往床边退了些。唇边都沾了点湿漉漉,董冥灿捏了床单一角帮她擦去。克制般地盯向她的发丝,暗道叫自己不能碰,不能用手碰那个地方,它是禁区,她是禁区。
未定下心性,就见她轻启它,嗓音带了点朦胧,被雾遮住的气息散出薄薄的薰衣草味,道:“要去,明天就去。”
耳鬓厮磨,发丝扭转,董冥灿发现枕面上几缕青丝相缠,她的发色更像黑棕色,发尾还有几根分叉,突然想起刚刚站高看她的时候,缩在被窝里,那窝里就同没有人一样,就算凹凸有致也不是这么一个瘦法啊。头发丝也没营养,再长一点,肯定又要把她的营养物质悉数都收完。
看她情绪也平稳了,对上那双水眸,呵气如兰绕在夏凝昕耳畔:“我们去剪头吧。”
套上浅白色镭射服似的披风,夏凝昕在另一旁很不忍心看下去。
“妹妹,头不要动哦,要不然剪不齐哦。”理发师礼貌劝不停扭过头看董冥灿的夏凝昕。
从来没大剪过头发的灿灿,像坐在行刑台上仍那个理发师拿着钢剪刀,一寸一寸地从肩膀剪到脖子,现在都要到鬓角了!
夏凝昕可惜地从镜子里望着地上堆砌的头发,比起灿灿没事人样儿地闭上眼,镜子里的自己拧眉搓手十分焦虑,这么好看的头发,最喜欢看她绑高马尾,现在也看不见了。
“不要剪太短哈,修修发尾就行了。”她不珍惜,夏凝昕得替自己珍惜。劝声叫在自己脑袋上挥洒自如的理发师兄道。
理发师闻言,颇感无奈说:“妹妹,你头发发质挺松软的,如果做个水疗,然后做个梨花卷一定很好看,你脸小,又白,做出来一定效果很好看。”
听得五迷三道,“真的,妹妹,你做出来就可以当我们店的活广告了!”夏凝昕往理发师指的招牌广告看去,被他说的乐开了花。
还没听过瘾,好好享受一番被人夸的滋味,就看见镜子边慢慢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宽松的棕色麻料五分裤。胳膊有小块肌肉,袖子口被白线压地密密实实的,嘴唇翘楚带笑,鼻子也跟上那抹笑舒展,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夏凝昕疑惑了,“我认识你吗?”。
第42章r42
镜里人墨色发丝微卷,前额续了些刘海,把原本光洁的额头遮得只余一点泛光,也不知是特意留长为之,还是无意间撇在深眸流盼处,生出一笑看得尤为勾人。
从没见过头发这般短的灿灿,本来觉得女生剪男孩子的头发一定不好看的夏凝昕,吞声说了句胡话,就见那个女孩头顶薄薄像夜深时的矮山背影,那样的深不见底的水色流露出脉脉温情。第一次,夏凝昕有意识地被董冥灿的笑摄神至一塌涂地,且终于明白为什么徐颖那么疯韩国明星的原因了。
好看的人,谁不喜欢。
理发师兄瞥向客人休息厅里安静望向他这边,不对,应该是看自己面前这位小姑娘。从她那一身素色简装打扮,不太不寻常的身高,和那种不能被斩断的眼神,在看看手底下这位粉嫩嫩的小姑娘,寻摸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生而为受的理发师兄经不住小九九幻想,小声对夏凝昕说:“妹妹,那是你女朋友啊?”
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