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花爱卿所求,朕自当应允。”越昊昕不但接受得坦然,还十分愉悦。一双极美的凤眸波光流转,潋滟魅惑,款款深情不言而喻,张嘴便唤,“张和,传──”
“皇上,请勿c之过急。”太傅急速出列,大逆不道地打断他的话。
凤眸一沉,s出冷锐至极的深邃寒光,越昊昕撩起极薄的上唇,澹澹道:“朕记得太傅月前殿上曾言若花大人能解工部之难,百姓之忧,便对朕下嫁绝无二话。怎麽?难道太傅年纪大了,这记x也差了不成?”
“皇上恕罪。”太傅连忙跪下,奏禀道,“臣chu鄙愚钝,目不识珠,如今已是羞愧难当,又哪有脸面对花大人为越国后主再提异议?”
越昊昕冷冷俯视他,不置一言,只周身的帝王威凛睥睨之气浓烈了许多,带着森然的杀意。
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太傅的额头,他顶着帝王自上而下的可怕杀意,弱弱道:“臣······臣以为待景烨王、崇义侯与花大人大婚过后再昭告皇上和花大人的婚事更为妥当。”
“皇上,臣以为太傅所言甚是。”太师也跨出行列,跪地奏道,“如今九州诸国均遣派使臣到我越国,心思繁杂,防不胜防。皇上下嫁兹事体大,当谨慎待之才是。望皇上三思。”
越昊昕沉吟片刻,收回冷锐犀利的深邃目光,转向花恋蝶时瞬间柔成一汪粼粼春水,“花爱卿,你以为呢?”
“皇上,臣思来想去,也觉着太傅和太师大人言之有理。不如我们的婚事暂且秘而不宣,待臣与景烨王、崇义侯的婚事告一段落后,再广而告之。”人类的心理是脆弱的,也是複杂多变的,大炸弹还是一个一个投放比较好。免得因投放得过勐过激,导致某些心理不太健康的非越国人士引发y暗联想,进而做些不讨人喜欢的下流龌龊事,白白污了婚姻大事的吉利。
“花爱卿真这般想?”凤眸变得极深极暗,两个幽沉的漩涡中闪动着危险的锐光。
“嗯。”花恋蝶的眼睛没有一丝躲闪,雅致磁音忽而放得极为低柔,用仅能彼此听见的音量道,“昕儿皇上,我希望在你年满十八岁那天迎娶你。”
越昊昕身体微震,深深看了她许久,才对台下伏跪的太傅和太师道:“二位卿家请起,朕知晓了。”
“谢皇上,皇上圣明。”太傅与太师起身退回队列。
“传旨,今夜御庭g摆宴,宴请诸国使臣。”越昊昕勾起唇角,目光冷峻犀利,握住花恋蝶的手笑道,“他们一个个不是想看越国的白发恶鬼麽?朕便携花爱卿让他们好好看个够。”
应帝王龙要求,花恋蝶坐在龙座旁,将豫城治水,救助濒危产夫,开班义务传授医术等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起来。有问必答,态度良好端正,充分满足了上至帝王,下至文武百官的好奇心。
早朝时间就在j彩生动的讲述中和间或的询问中慢慢流走,群臣心内对高坐御台,备受帝宠的白发女人已经完全没有半点不满的想法了。他们充分领悟到一个事实,世间女人所欣羡的统领后g,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份对这样一个出色到可敬可畏的女人来说绝对是种侮辱!勉强能与之匹配的还就只有那个开创九州曆史先河的后主称呼。
君臣在初步敲定国家医学院的筹建构想后,今日专为迎接钦差大人而上的午朝终于结束了。
散朝后,花恋蝶前脚还未跨出乾坤金銮殿,后脚便被传召御书房觐见。
“李公公,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皇上过得可好?”她走在熟悉的g道上,随口与身边的皇上心腹宦官之一闲聊。
李德眉眼微抬,恭敬地答道:“自大人走后,皇上就忙着处理战后相关事务,清理后g,接待各国使臣。不时还要应付崇义侯的挑衅和无理取闹,再加上又对大人惦念得慌,龙体着实清减了不少。”皇上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心里已不仅仅将其当成帝王来敬畏效忠,更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孩子来关心爱护。
皇上当初赐下醉美人一事,只有尉迟德、张和与他三人知晓。那日晚上,他就隐匿在御书房密室外,对密室内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皇上的痛悔哭喊,做下的甘愿任人蹂躏凌辱的决定都让他惊骇万分。那可是一个自小凉薄寡情,尊贵睥睨,只为至高皇权而存在的天生帝王!怎会如此地低微卑贱?!难道说真爱上一个人就会有这般大的变化?!自古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这最不可能动情的皇上缘何偏偏与众不同?
他不信,也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却让他不得不信。
张和告诉他,不用想太多,皇上让他们做什麽便做什麽,只要皇上觉着开心就好。
觉着开心麽?一个多月来,那道俊秀尊贵的明黄身影不分昼夜地辛苦忙碌,偶尔空闲时,便是鬱鬱寡欢地出神。往日压抑在暗地里喜怒无常、杀伐狠戾的x子如今全数摆上了明面,让那惯常温和含笑的面容看起来多了丝震慑人心的尊厉。
他自小便进g做了宦人,虽未曾尝过男女之爱,但毕竟活了三十几年,那红尘俗情看得多了,自然也心明如镜。皇上这模样分明已是情g深种,相思入骨了。
动情,是帝王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