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看到一只明亮的小天使在我眼前招手,我想她是要带我来离开人世的吧?难道我这就要往天堂而去了吗?我想我的女儿,似乎在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我的女儿,她的那个漂亮的脸蛋浮现在我的面前,我看到她在冲我笑,露出嘴里那仅有的几颗雪白的牙齿。老婆正抱着她,她疯了似的向我伸出两只细小的胳膊,最终不停的念叨着“爸爸,爸爸。”我好后悔,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架,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那家理发店。可我后悔已经都来不及了,小天使牵着我的手,她似乎要带着我飞向天,我拼命的扭过头,想要看一下女儿,她依旧向我伸出两只细小的胳膊,她在哭,从小都没怎么哭过的她真的在哭,我看到有两行晶莹的眼泪沿着她的脸庞滑落。
我奋力的甩开天使牵着我的小手,那一刻,我似乎从半空中摔落下来。我害怕极了,我想我一定会摔死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切都是梦?我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并不是我家,我感到左侧的头很疼,那种钻心的疼。
“李主任,监护室这小伙子醒了。”我听到一个声音,缓缓的向左偏了偏头转了转眼珠,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女人。电话里嘁嘁喳喳的声音我听不清,只能听到她嗯,嗯了两声之后,挂断电话。
“别乱动,等一下大夫过来看一下。”她对我的口气似乎跟刚刚打电话的口气有着天壤之别,整个屋子除了我一个病号,其余的床上都没有人,一旁还有两个护士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也走了过来,但似乎并不怎么关心我,两个人依旧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现在黄金的价格。我就想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围观,这种感觉很不好,似乎自己就想待宰的羔羊。羔羊?卧槽,为什么这间病房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我妈呢?我老婆呢?我女儿呢?难道她们不知道我在医院?我把眼睛眯了起来,想要看清她们所穿的白大褂上面写着哪一家医院,可是被摘了眼镜的我什么都看不清,我想要开口,却被带电话的护士打断了“别说话。等医生检查之后再说!”
我把眼珠往下撇了撇,动了动腿,但是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毫无动静。卧槽!我恐惧极了,我是不是要被解剖了,我想到前一阵被倒卖器官的新闻。我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告诉他们,她们想要钱,我们家可以筹。可又被护士打断了“别说话!”我想到刚刚的那副场景,我想到牵着我的手的那个小天使,我想到朝我伸出两只胳膊的女儿,想到她脸上滑落的两行泪,我的眼泪就像不受控制一样的沿着眼角流下来,我知道,我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我的病床旁,他戴着一个口罩,他留着板寸,看上去着装还算正常,拿着一个手电筒对着我的眼球照了照,那抹亮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眼“看着这儿。”戴口罩的医生指了指他的额头说道。说话也算正常,不是电影里疯疯癫癫的那种医生。“头疼吗?”他又开口问道。我点了点头“很疼。你们是干啥的?”我鼓足勇气问他,似乎但怕一句话激怒了他们,他们把我分尸。似乎是我的话很搞笑,他笑出声“这是医院,”然后没再跟我说话,转过头对刚刚两个聊黄金价格的小护士说道“把他运到七楼,找个病房,止疼针不能拔。”说完他看了看手腕上金灿灿的大金表,头也不回的走了。两个护士直接把我的病床推出了病房,我看到一群人猛地把我围住,有我的爸妈、姥姥、姥爷、老婆跟我可爱的小女儿,似乎是很久没有看到我,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爸爸爸爸”的喊着,身体前倾,似乎是想要让我抱她一下,被老婆制止了。看到被推出病房的我,我妈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她一边流泪,一边帮着护士推着病床。女儿被老婆抱着,也跟在病床后面。看到家人,我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我多虑了。
她们把我推上电梯,只有妈妈跟老婆一起上了电梯,七十岁的姥姥跟姥爷只能跟爸爸一起等下一班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几个人推着到了七楼的一个病房,妈妈一个人忙前忙后,给我办理好了手续。我躺在病床上,打量着整间病房,临床是一张空床,上面的被褥都折叠在一起。窗外很阴暗,有雨水拍打在玻璃上,我分辨不出现在到底是几点钟,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整层楼都静悄悄的,比老婆生孩子住的病房要安静太多。回到病房里的妈妈眼睛很红,看着病床上的我,她又要哭出来“妈,我没事儿,别哭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不省心,都多大了还打架,你要是出点事儿,我跟你爸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怎么过。你也不想想珈卉?你要是出事儿,珈卉怎么办。”她一边擦着眼角的眼泪,一边抽泣着说。
我没有接话,似乎只要一说话,左侧脑袋的伤口就牵着的更加疼。“行了,别哭了。”病房门口方向传进来爸爸的声音,他端着一个大脸盆,里面装着乱七八糟洗刷的东西,姥姥手里拿着一条蝉丝被,似乎是怕我晚上睡觉冻着?“凤,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大飞行了。”我姥姥走到妈妈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凤”不单单是我老婆的小名,也是我妈的小名,似乎这就有些许的缘分吧。我妈摇了摇头“大凤,你跟姥姥姥爷一起回家吧,让你爸开车送你们回去。我自己一个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