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昌岗城,像他家也就只几口人,只能算是很平常的家庭,大家所处的阶层不同,所以我并不知道他。认识他是因为他出名了。那一年他受重伤患失忆症,这是一种相当罕见的病,以前从没听人说过,好奇心驱使我去看他,去了解他,想看看,到底失忆症是怎么个失忆法。”
“开始是好奇,等看过后则是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他居然上午明明还跟我交谈了十多分钟,下午就不记得了,就如从没见过我一般。他只记得他叫什么,认得字,会读会写,就是记不了当天做过什么。他常看书,但是今天看的明天就忘。我问他为什么明明记不了还要看。他回我,因为书里的东西有趣,还有听说多读书可以增强记忆。为了记得提醒自己要看书,他家的墙上贴了不少的字条作提醒。我进他家,看到墙上贴满字条,上面记录了好多他认为值得记的事,如某年某月某日发生了什么事要记得等。”
“跟他交流,很困难,我每次去问他一些前一天的事,他都要在墙上找到相对应的字条看,但是,其实效果很是差。例如我跟他说,明天我来看你,你将你今天看的书总结说给我听。第二天去了,一问,然后他在墙上找到相对应的字条,但是昨天看了了!”
“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这样一个哪天出了家门,若没有人领着可能就回不了家的人。也许是我将他当成一个有趣的人来看,时间久了竟对他有一种朋友的感觉,有时反而会觉得,跟他在一起自己毫无压力,很放松,就算对他说了什么秘密也不怕会泄漏出去,因为他根本就记不得。正因如此,他成了我最好的倾诉对象。也许到他家里去多了,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失忆,不仅如此,他的记忆还是超强的。因为我发现,他所看的书渐渐增多不说一本书如果只需了解一下,对他为说并不是很觉得很重要的,就会只看一遍就放一边了。而他感兴趣的书则会重复的看,如是不了解的人就会认为他将同一本书看了又看是因为不记得自己曾经看过。”
“如果仅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他记得住,只能说是本能的感兴趣,可是在长达一年的接触后,我有一次看墙上他写的字条居然是字体越写越好,不仅如此,这些字体通过我观察,某一个时间他看过谁的手抄本,如果书上的字写得好,那么这段时间他所写的字就会带有这本书上字体的特征,而且是有神韵的那种,过一段时间看了别的书,有了另一种写得好的字体,则就会带上这一种字体的特征,结合起来,他的字就让人觉得既练过这种字,又带有那种字的神韵,还带着其它字体的味道。我是个阵纹师,对这方面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很轻易的就分辨了出来。”
“当时,我将我这种感觉无意识的轻语出来,我说:你是不是一边看书一边学着书上的字体练字呀?他却在装不懂。第二天,他贴上的字条上面的字却显得生硬了许多,说明他有意在掩饰。明白他的苦心,为的就是躲辟仇家的关注,同时可能他也在暗暗的准备着什么。这种隐忍的能力真是让人觉得可怕。这事,可能他爷爷知道,所以我看到他爷爷买了许多各方面的书回来给他。”
“我不点破他的事,他也隐约知道我看穿了他,两人都心照不宣,他继续装,我则有空就到他家跟他说说事,有时说到一些事,他居然也会插一两句有见解的话,说明他对我也交了心。但是表面看起来,我还是如在跟一个傻子谈话,他是只有我们知道彼此。”
“这就是我认识的简斐平。我知道他是个人才,我认为他这些年最少是收集了相当大量的四大家族的情报,都是靠他装傻,看书以及在街上逛听来然后自己在脑袋里整理分析出来的。另外他还是个杂家,虽然我没有见过他出手,但相信绝不差,而且他看了相当多各方面的书,知识面必定很广,相信,以他的大脑,这些书估计他都能默写个**不离的样子。”
“我倒是越来越期待见一见这位简斐平了!”花凌风不禁有点向往。
“反正这几天有空,要不我们去探探?”
“好!就明天!”
几只巨雕,越过莽莽群山往昌岗城方向飞去。途中,偶有几只二阶或三阶的飞禽对巨雕进行袭击,然而均被巨雕背上划出的刀剑之光击落或击退。巨雕降落在昌岗城外面的丛林里。
留下人手看管林里的巨雕,花凌风与虞空及花桃生往昌岗城迈进。已经易容的虞空与花凌风等还是选择了戴着斗笠低调进城。
黄昏的小巷,行人廖廖,一位老伯双手背在后面慢腾腾的行走在小巷中,边走嘴里还含糊不清的不知在嚷嚷什么。似乎是在向夕阳诉说着晚年的艰辛。
“忠伯!”拐角处突然钻出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
“叫我?你……谁呀?我可不认得你呀。”
“忠伯,是我,阿空。”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得什么空的。”
“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忠伯,请告诉斐平,就说我晚上会去找他,我现在走了,免得引起别人注意。”虞空说完转身就走,几个呼吸间背影就消失在巷子里。
“怪事,怪事,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无端端的跑出个人来认亲戚。”忠伯仍是慢吞吞地跚蹒往回走,嘴里嘟嚷的内容又多了一点,但这多出的内容却是比较清晰。
出了小巷,虞空与花凌风及花桃生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