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还没吃午饭,肚子饿得发出抗议声了。孙兴招手向穿白衬衣的男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一份慕斯。然后问刘丹喝点什么。她说,随便。孙兴对服务生说,加一杯随便奶茶,不加冰。谢谢。
“还真有随便奶茶呀。你怎么知道孙兴不喝冰的?”刘丹很惊讶,“你挺绅士的,为什么老一本不正经呢,你那么聪明,念的还是闻名全国的法**律系。”
“刘警官,聪明和不正经不矛盾吧。孙兴觉得一本不正经也没什么不好,一本正经和马赛克一样,都阻挡着这个社会朝现代文明迈进。”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孙兴脱下灰色风衣说。随后,孙兴介绍了随便奶茶,就是卡布奇诺加点随便冰激淋。
“昨天在看守所,你放的平克·弗洛伊德碟子,孙兴也挺喜欢的。”刘丹说,凭这一点,虽然你有些行为让常人无法理解,孙兴认为你本质上是不坏的。
“说实话,孙兴特别反感那些穿着虎皮欺压良民的家伙。不过对你的印象也不错,在看守所见你第一眼,孙兴就起了图谋不轨之心。”孙兴问,“不过你真没觉得孙兴本质上就是个流氓?”
“流氓?哈哈,孙兴阅人无数。你顶多算是个闷骚的文艺愤青!”刘丹笑得像孩子得到了奖励的糖果,半张着丰满的唇说,“不过吕大伟出事了,你还整天这么嬉皮笑脸的,是不是有点不够朋友?”
“孙兴也阅人无数。生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蹂躏,不能反抗,学会享受。”孙兴捧腹大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孙兴闷骚,还文艺。
孙兴心底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刘丹往孙兴的方向挪了一下位置,孙兴们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一公尺。
孙兴能闻到她皮肤上散发出的淡淡樱花香水味。
刘丹问,你笑什么,孙兴说没事,端起杯子,吹散了咖啡上方白色的薄雾。闲扯几句后,刘丹拿出一个蓝皮文件夹和圆珠笔,问道:“你对吕大伟和杨美眉的感情了解么?”
“作为吕大伟的好朋友,我知道杨美眉的内裤尺寸。别想歪了,吕大伟告诉我的。不过我只是协助调查,不用真把我当嫌疑犯吧,还记口供??”看她打开蓝皮文件夹,一本正经拿笔刷刷记着,孙兴有点不习惯。
刘丹笑着说,工作需要,希望你能理解。
孙兴说,工作需要?这话听起来,怎么都跟现在某些贪官包x奶被抓后在法庭的供词性质是一样的。接下来你要说‘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你说的话,以后的确要作为呈堂证供,所以请务必保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你学法律的,知道弄虚作假就是做伪证,要负法律责任的。”刘丹一边提醒孙兴保持严肃,一边却捂着嘴笑了。
“孙兴对这杯咖啡发誓,接下来和刘丹同志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孙兴收起脸上的笑容,把左手放在咖啡杯子上空,咖啡的热气冒上来。白色的咖啡伴侣粉末和黄糖渐渐融化,咖啡渐渐变成黑色。
“吕大伟是怎么精神失常的?”虽然孙兴对刘丹有兴趣,但孙兴没兴趣跟她讨论英国摇滚乐队,还有孙兴本质坏不坏的话题。孙兴觉得吕大伟的案子应该是今天谈话的重点。
“他可能是压力过大,导致精神暂时失常。这很正常,尤其是对第一次进监狱的人来说。我仔细研究过吕大伟的档案,他还年轻,从小到大也没犯过什么错误。不过他姐姐曾有过精神病史。我们现在正申请对吕大伟进行精神病的司法鉴定。”
“吕大伟不是第一次进监狱。他的姐姐也不是天生就有精神病的。”孙兴说。刘丹很惊讶。孙兴说,他们有很多故事,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像江城,充满阳光。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往大城市里挤,这里不仅有工作,最重要的是,有最起码的公平,能让人有尊严地活着。刘丹说,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
“吕大伟的精神鉴定结果多长时间能出来?”孙兴端起咖啡,手忍不住轻微抖动。从理性的角度讲,孙兴希望吕大伟能被鉴定为精神病,这样至少能保住性命。
但从朋友感情的角度,孙兴又不希望吕大伟那么一位上进的阳光青年,下半生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说不准,我们已经上报了,领导批示下来之后就会很快。你是吕大伟的朋友。今天找你来,主要有两点需要你的配合。一是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们。吕大伟这个案子,我们初步判定是情杀。但听说吕大伟和杨美眉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做出这样的举动合乎常理。我们要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他有什么苦衷,检察机关可以在法庭替他求情,这样他还有减刑的机会。”
“第二点呢?”“你每周抽时间看看吕大伟。他情绪不稳定,不愿说话。你可以用以前的回忆刺激他,让他恢复正常。很多细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学法律的,也知道孙兴们办案是需要口供的,而且要证据确凿。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并不多。”刘丹看着孙兴的眼睛说。
“看在你说我本质上还不坏的份上,尽量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孙兴说。
孙兴发现眼前的女警花,确实不是花瓶,心生敬意。
孙兴问:“最坏的打算,吕大伟的处境怎么样?”
“现场的情况,对吕大伟很不利。刀子上有吕大伟的指纹,而且董卓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