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将南京的防务交给了阎应元,要和郑成功一起率领大军北上驱逐满清鞑虏。
“感谢丞相的信任,不过小人原本只是江阴小小的典吏,金陵城里将军如云,若是众人不服,属下怎么办?”阎应元有一些惶恐。
“丽亨,你不必担心,这是一把尚封宝剑,本丞相留给你,江南二品以下官员,都归你节制,如果有谁胆敢作乱,你可以凭此剑先斩后奏!”吴应熊将一把明帝朱慈烺御赐他主政江南的漓泉宝剑赠给了阎应元。
“下官,下……官一定效死力!你们安心北伐!”阎应元对吴应熊的信任,十分感激,一激动竟然有点口吃结巴,跪下行大礼,接过尚封宝剑。
离开南京之前,吴应熊跟阿九公主道别,他主政江南这一段时间,江南莺歌燕舞,他也和秦淮八艳相处得很不错,但吴应熊觉得,温柔乡虽好,但不能成为英雄冢。
相爱的人别离,是最舍不得的事。
“驾!”那天,吴应熊骑马带着阿九公主微服出了宫,他们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少年吴应熊先翻身上了白马,然后拉阿九公主上马,然后,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骏马向北方疾驰而去,达达的马蹄后尘土飞扬。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对少年少女在策马狂奔。
吴应熊用手搂住了阿九公主的细腰,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味,心里能感受到她内心里那种强烈的感情。
马儿跑到了静谧的秦淮河上游,那里太阳渐渐西斜,天空飘过一片灿烂的晴霞,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河边的芦苇都开花了,白色绒花迎风胜雪,阿九公主像是要跟吴应熊经历生死离别,下了马,她的头依靠在吴应熊的肩头,静静看着河边的落日,然后,突然哭得像一位小女孩:“吴公子,你要去很久么?将来再见,不知是何年?”
“傻瓜,怎么会呢?放心,我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很快就会回来。”吴应熊帮阿九公主擦拭干了离别泪,认真说:“我答应你,很快回来。”
“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我等你们胜利归来!”阿九公主握紧吴应熊的手心,直到两人的手心有了汗珠。
好一会,阿九公主抬头,将一封信交给吴应熊,吴应熊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首楷体的古词,抄写十分工整: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吴应熊知道阿九公主比较害羞,将信收好,说:“你跟柳如是、李香君他们相处久了,也喜欢起这些古诗词来?”
“算是吧。自两宋之后,已经很难见到这样的好词了,我自昨夜读到之后,心里久久难以平静,竟然一夜辗转难眠,今天又独自品味,觉得十分切合我此时的心境。”阿九公主小声说。
“爱情若梦,要是一辈子不醒,那该多好。”吴应熊笑道,“对了,大木兄弟和李香君怎么样了?”
“他们的感情,也应该是极好的吧。听香君姑娘说,郑公子还送给香君姑娘一把画扇和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阿九公主这时也一脸幸福,说:“不过,郑公子也太老实了,他已经跟香君姑娘说了,这首诗的作者是你啊。”
“这个郑成功,真是木头脑袋。”吴应熊笑着说。
原来,这时候,吴应熊已经和郑成功结为异性兄弟,有时帮他出主意,去追李香君,这首诗就是吴应熊给他的,说了让他说是自己写的。
“他们两个,倒是天生一对呢。”阿九公主这时也擦干了眼泪:“不过,郑公子确实有点不解风情。”
阿九公主说起他们相处的轶事,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她跟吴应熊说起郑成功和李香君相处得一些事:
侯方域投河自尽之后,李香君内疚了很长一段时间,意志也很消沉,郑成功一直陪伴着李香君,这让她很感动,也感觉很温暖。
在吴应熊和阿九公主的撮合下,两人都答应尝试交往一下。
但没想到,自从正式交往之后,郑成功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特别木讷。
那天傍晚时分,郑成功赶到秦淮河时,已经是初冬的薄暮。
两人在河边走,李香君那天化着淡妆,头插八宝攥珠飞燕钗,上身穿樱紫霓裳心字罗衣,下身一袭钗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容辞闲雅,似云出岫,她那火辣的身材尤其是半胸就原形毕露!
郑成功惊呆了,眼前这位丽人仿佛十**岁,身材窈窕,风姿绰约。他们走着走着,月色如练,银辉笼纱。走累了,郑成功和李香君坐在河边一条木凳上,时断时续的交谈着。
李香君双手支撑着下巴,亮而大的眼睛专注地凝望着郑成功的山羊胡,饱满的嘴唇略略抿动。
“你的胡子,好特别呀,是不是为了表明你那方面的特征和能力?”李香君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这……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风俗,女人留长发,男人留山羊须。”郑成功还是处男,没懂李香君说的那方面是哪一方面。
“原来是这样呀,你胡子好感性哦。”李香君脸上泛起了红潮。
“哪里性感?”郑成功不好意思,他的脸红了。
聊着聊着,李香君就把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