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每天派小股八旗军骚扰潼关,搞得刘宗敏睡不好觉,吃不下饭,他的脾气本来就暴躁,如此十来天,他就丧失了耐心。
那天,潼关前的寒风呼啸不停,多尔衮派人运来的重炮来了。多铎觉得决战的时刻到了,立即派征南大将军贝勒博洛带了五千八旗军主力部队前去潼关前挑战。
刘宗敏的心腹探子陈老三赶紧慌慌张张去禀报:“权将军,这次清军主力出动了!”
“本将军正愁他们不来战!来了多少人?”刘宗敏问道。
“大约五千清兵。”陈老三回答道。
“主将是谁?”
“主将是满洲贝勒博洛。”
“区区五千人马来攻打潼关?多铎太小看本将军了。”刘宗敏咬了咬牙,眸中闪过杀气,他的五千火枪营兵可以派上用场了,是时候为之前被清军追杀的兄弟们报仇雪恨了,之前一路败逃,很多陕北的老营兄弟被多铎的手下杀了,刘宗敏手下大将也是折了一半。
“传令下去,火枪营准备出战!”刘宗敏决定先消灭博洛的五千人马,给多铎的清军一个下马威。
不一会,刘宗敏的五千火枪营兵就集合完毕。
望着这一支整齐的队伍,刘宗敏很满意,这是被他看做杀手锏的一支部队,他们手中的武器并不是刀,而全部是火绳枪,一共五千人左右,都是从他的亲军里精挑细选的。
这是集合了大顺军全部火枪的队伍,刘宗敏搜集了原先从明军手里缴获的火绳枪,挑了五千余支完好的火枪,辛辛苦苦训练了他们三个多月,堪称他的杀手锏军队,虽然这火枪营还没有参加过一次实战,但刘宗敏觉得,在潼关抵挡清军就靠这火枪营了。
这一次,博洛区区五千骑兵竟敢独自来潼关前找死,有火枪营在手,刘宗敏根本不把区区五千八旗兵放在眼里,他派袁宗弟在潼关前寻个地方埋伏,做掉这五千八旗清兵。
“满清八旗连战连捷,必然大意,我们就杀他个措手不及。”刘宗敏对袁宗弟道。
“侯爷说得极是,末将正好知道有一条小路出潼关。在离潼关二里处有一处狭长的山谷,两侧都是十几米高的丘陵,极为适合埋伏。我这就去安排。”袁宗弟道。
“一定要赶在满八旗赶到潼关之前到达伏击地。”刘宗敏点点头,当机立断道:“一旦满清战败,本侯就率众杀出去,让这些满清鞑子有来无回。清兵全部都是骑兵,不可能上得了两侧的山陵,到时候我们大军夹击,必能一举歼灭这五千清兵。”
“属下遵命!”袁宗弟赶紧带人去埋伏地。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亮,博洛带领五千镶白旗的骑兵到了山谷,他自信心满满,嘴角露出一丝凶残的笑意,在他眼里,什么埋伏,什么火枪营,都是狗屁,大顺军对他来说,就是猎物。
“大清的勇士们,潼关近在眼前,给我杀!杀破潼关,杀破西安!”博洛拔出腰间佩刀,大吼了一声,身先士卒第一个进入山谷,朝潼关的方向杀去!
“杀,杀光汉奴!”五千八旗铁骑同时拔出腰间佩刀,怒吼着跟随博洛杀进山谷,他们挥舞凛凛寒光四溢的长刀,刺眼而又让人恐惧。
山谷入口两侧,袁宗弟带领着五千火枪营埋伏在此处,看到五千八旗铁骑不断狂奔着冲进山谷,速度之快,让人大吃一惊,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他们对大顺军的埋伏丝毫不放在心上。
许多大顺士兵知道清军的残暴,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头上汗露狂飙,一时之间,因为紧张与惶恐,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不少人握火绳枪的手开始颤抖。
“兄弟们,不要怕,清军也是肉长的,我就不信他们皮糙肉厚,还能刀枪不入!”袁宗弟大吼道,“准备射击,点燃火绳!”
袁宗弟命令五千火枪兵分成二十五排,每一排打完之后便向两侧撤离,下一排冲上前去,不断向前推进,这样就算上弹速度再慢,也能连续不中断的发射铅弹。
满清真正的八旗军不到十万,若是一下子损失掉五千,多尔衮和多铎那就是大清的大罪人。不过,袁宗弟太低估了清军的战斗力,想当年五千满人骑兵差点灭亡了朝鲜,打得朝鲜俯首称臣,每一个满人骑兵身上都有重甲!大顺军的火枪举起,点燃了火绳,面对大清的铁骑,基本上只能打一枪便会成为烧火棍!
轰隆隆的马蹄声,犹如惊雷,五千满清八旗全部进入山谷,袁宗弟下令:“开火!”
“砰砰砰”,随着一阵阵枪响,一片片黑烟冒起,数百余枚铅弹激射而出,几十个满清骑兵被铅弹击到,却只有几个人掉下了马。
“哈哈!这火枪就是摆设。”博洛哈哈一笑,毫不为前方损失的几个人心痛,“满清的勇士们,给我杀!”
博洛挥舞着大刀,眼中尽是嗜血,一个个人头被他砍得在天空中飞舞,鲜红的血液从无头的尸体中喷散而出。
当博洛带人冲杀了过去,气势恢宏,势不可挡,许多火枪营的士兵面对这股气势,手脚都有些发软。
“火绳上膛,继续放枪!”火枪的火绳早已点燃,袁宗弟眼睛死死的盯着冲杀过来的满清铁骑,下令道。
“杀杀杀!”
满人骑兵大吼,铁骑狂飙猛进,突过五十米的距离,便可开始屠杀眼前的火枪兵。
“砰砰砰!”又是一轮剧烈的黑烟冲上天空,两百枚铅弹射出,再次有十来名满清骑兵被打成塞子,坠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