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继续往下劈下,在铁伞上擦出火星子,留下两道白痕。
崔诔桑皱起眉头,抽身躲开弯刀,免不了被削掉几缕头发丝儿。即便有惊无险的躲开了这一刀,崔诔桑未敢有半点松懈,挽出剑花,能拆一招是一招。
这剑花剜的绚丽夺目,吸人眼球,谁也没注意到她的脚步更是繁复。再发现时,那就为时已晚了。
崔诔桑剜出最后一朵剑花后,手腕一抖用着巧劲就将剑抛上了半空,撑着它吸引了两人注意力的空荡,她钻进了张虚傲的铁伞后,手握住了伞柄,一个追影,将张虚傲踢得单膝跪地。
再时机正好的接住掉下的剑,直接刺在了张虚傲的小腿上,一系列动作几乎在两息间完成。
莫三的反应也不慢,再崔诔桑钻入铁伞时就开始追击,只不过还是打在了铁伞上。
再来就听到张虚傲撕心裂肺的惨嚎了。
莫三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的黑伞缓缓被举起,举起它的人是一个有些高挑纤细的姑娘。这是他的猎物!一个看起来好似没有杀伤力,自己现在却没辙的猎物。
只见崔诔桑旋拔出剑来,脸上的笑意是丝毫不加掩饰,明明先前还是眉头紧锁的她现在笑起来是那么的残忍血腥。
张虚傲扛不住,整个人抱着腿在泥泞中打滚号哭着。
从一开始崔诔桑盯上就是张虚傲这个瘸着的拖油瓶。
莫三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阴冷半分不减,就这样直直的看着。然后一声怪啸后,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奈何对方借着铁伞将自己护的滴水不漏。
几个回合下来,莫三也没占到什么上风。
倒是缓了口气的张虚傲,欲在背后偷袭崔诔桑,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背。
崔诔桑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张虚傲,一腿扫得地上的泥浆四处飞溅,莫三用弯刀交叉护在眼前,也只得溅的自己一身泥,窘态百出。
想他苗疆第一杀手何时那么狼狈过,想到这儿,莫三用手背抹了抹脸上淤泥,狭长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弯刀挥下的力度似乎又狠觉了很多。
然而弯刀并不能将这铁伞劈开,倒是崔诔桑拿着伞的小臂已经撑不住的发麻,一来这伞太重,二来这疯子的弯刀每砍下来一次,手中的铁伞就猛地一震。长久下来,自己肯定不攻自破。
再看了一旁废了一条腿的张虚傲,鬼点子一向多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开始不断踢起泥浆四溅。
“雕虫小技!”莫三不屑冷哼,同样的伎俩在他身上不会起作用两次。
当然崔诔桑也没指望这个会起作用,只是为了争取点时间。
莫三用将自己弯刀打出,不料崔诔桑提起黑伞,却把张虚傲给踢了出来。
刀已脱手,无法收手,莫三一个箭步将不远处的斗笠踢起,打偏了还在回旋的弯刀,这才救了这废人一命,不过倒是刮到他的眼睛。
崔诔桑这时候扔了铁伞,揉了揉手腕,还不忘嘲笑两人“大水冲了龙王庙”。
然后追云摄月的麻利地溜啊!
莫三拾起斗笠和弯刀,气定神闲,双眼猛地透出一股精光,朝崔诔桑背影先后打出斗笠和弯刀。
崔诔桑先是被打的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回头看去,咬牙躲过一柄弯刀,还有一柄用剑将它打在地,却不料躲过去的弯刀还能拐个弯回来。
崔诔桑开始还是得意洋洋的脸上,蓦地变得煞白,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沫。
背上是火辣辣的疼,脑子也是轰的一下,难以思考,只记得要去西门山庄。
也不知道要去干嘛?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让她一步一踉跄的往西门山庄那里去,殊不知那里也是龙潭虎穴。
莫三欲追上给其一个了解,被身后的张虚傲喊住:“莫三!回来!她被你重伤不差这一会儿!你快带我会西门山庄治疗!”
莫三这才回头神情冷漠的拉起了张虚傲,也不管他疼不疼,扶着他慢慢走。
张虚傲一身血红色的泥浆,脸上也满是血和污泥,一只手捂着半边脸,一手搭在莫三肩上,一跳一跳的赶路。
说他是个拖油瓶真的一点没错。
不过两人还可以循着崔诔桑留下的血迹追上去,也只是时间问题。
西门山庄内。
有两人正在廊内漫步,突然一人停住脚步,细嗅了嗅空气,神色有异地翻过了高墙。
另一个人高呼了一声“小欺”也跟着翻过了高墙。
这两人正是,冷欺霜和铁游夏。
铁游夏翻过墙,踱步到,正蹲在一个伤者旁的冷欺霜旁,一看也神色紧张起来,脸上一向儒雅谦逊的她此时满是惊诧和愠怒。
“还活着。”冷欺霜先是探了鼻息又是摸了颈动脉。
铁游夏先是封了崔诔桑的几处大穴止血,将她抱起,对冷欺霜说:“你去探路,她现在这样不能让人看见,若是有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嗯。”冷欺霜应了一声,接下来西门山庄的家仆,凡是在他们经过路上出现的毫无例外的被打晕。
“砰——!”
盛琊玉在房里正在看着一些书信,厢房的门便是被打开。准确的说是被踢开。
铁游夏轻轻的把崔诔桑放在床上,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三下两下脱了她身上满是血污的湿衣裤,然后把她翻过身来。
崔诔桑满是疤痕的背上又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白肉里泛出红色的血肉,隐约能看见脊椎骨。
“没有伤到脊椎成废人已算万幸。”铁游夏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