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望去,废墟一声嘹亮的嘶鸣声传来,接着就看到一个健硕的马缓缓朝这边而来!
太好了!
萧清重重松了口气,刚想起身,头顶传来一声“咔嚓”的碎裂声,猛地抬头,就见一个粗大的枝干瞬间碎裂,直直朝他头顶砸来!
“砰——!”巨响传来!
沐轻尘只觉得眼前一片‘迷’雾,‘腿’上撕裂般的疼痛在逐渐麻木,整个身子都似沉在水中般,动弹不得。身旁的梵君华呼吸越来越轻,脸‘色’在一片灰沉中显得越发黯淡死寂。
“师傅…师傅…”
昏‘迷’中的男子没有丝毫回应。
沐轻尘面‘露’一丝绝望。
他还真是没用,不仅师傅,就连清清他都保护不了。师傅身体孱弱,根本不能剧烈运动。而方才在清清发生危险时,师傅却拼命护住了她。
那凌空跃出的身影,透着无比的慌‘乱’,焦急,似害怕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彷徨错‘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向来温和的师傅身上不一样的情绪。
沐轻尘眼中闪过无数思绪,复杂而凌‘乱’。
“清清…”无意识的呢喃出声,沐轻尘觉得身体越发沉重,就要在陷入昏‘迷’一瞬间,一道熟悉的呼喊声蓦地传来,“沐轻尘…沐轻尘…!”越来越清晰,响亮,伴随着隐隐的马蹄声。
沐轻尘艰难转头,就见那抹纤瘦身影跳下马,朝这边奔来,“沐轻尘!我回来了!快起来,上马!”
“清清…”刚说完这句话,沐轻尘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喂!快醒醒!沐轻尘!”
望着已经昏‘迷’的沐轻尘,萧清脸‘色’一沉。
“清清…”一旁梵君华虚弱的声音传来,萧清连忙扶起他,“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你怎么又受伤了…?”男子苍白的指尖艰难抚上萧清的侧脸,那里是被砸下来的树枝刮出得血痕,在白皙的面容上透出些许狰狞,“清清…你…咳咳…”男子看到萧清脸上的伤口,气血翻涌,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片的血溅在萧清身上,男子似要将整个肺部都咳出来,嘴角血流如注!
萧清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伤势怎么会这么严重?!
萧清眸子急切得来回扫视他的身子,当望向背后一大片血红时,脑中顿时空白!
大片大片的血浸湿衣服,将地上都染上了鲜红!衣袍破碎,隐隐‘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脊背,还有的与衣衫紧紧黏在一起。
萧清忽然想起,那时他跌落时,男子紧紧拥着她的身子,落地时巨大的响声,还有男子压抑的闷哼。
眸子渐渐汇聚幽深漩涡,手有些发抖得抚过男子嘴角溢出的血,“谁让你这么做的…谁让你…”声音微哽,血迹模糊的脸满是心惊。
“我没事…别害怕…别害怕…”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男子声音虽虚弱,却仍然柔和如风,透着难以察觉的情绪。
“我扶你上马,衬着现在地动稍微平息,快点离开这里!”
萧清小心将梵君华扶到马上,尽量避开他背部的伤口。然后折身回来,艰难地将昏‘迷’的沐轻尘也扶上去。
“清清…快,快上来…”马上的梵君华艰难伸出手,望向萧清。
萧清眸光微闪,走上前,“还有一匹马,就在身后,你们先走…”
“你说什么…别任‘性’…快上来…”梵君华急声望她催促着。
萧清一咬牙,狠‘抽’马股,枣红大马仰头嘶鸣后迅速蹿了出去!
“清清——!”梵君华略带慌‘乱’的声音传出,瞬间明白萧清什么想法后,身子一歪,就要跳下马!
“梵君华——!你若是跳下来!我便再不认识你——!”
萧清沉肃冰冷的声音瞬间传来,男子身体一僵,蓦地回头!
少年平凡的五官上,那双漆黑带着安心的眸子在熠熠生辉!紧抿的双‘唇’透出倔强的弧度,纤瘦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梵君华深邃的眸子一直追随着那抹身影,直到消失,才缓缓回头。
“驾——!”轻喝一声,透出沉定,还有浓浓的焦急!
清清,清清,清清…
这个名字不停回旋在脑海中,梵君华的眸子深远似雾海,在逐渐溃散,崩离,酝酿出惊涛骇‘浪’,握着缰绳的手僵硬惨白!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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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祁二百三十三年,八月十六,兖州至中部帝都长陵发生地动。
地动最强的,便是兖州以南沧县,怀牟县一带。帝都长陵仅是南面城郊地动最强,而那处,当时正在举行隆重的祭祀盛典。
城郊多处房屋倒塌,楼阁瓦解。就连百年建筑踏星阁也在此次地震中毁于一旦!数万百姓家园被毁,流离失所,逃往长陵城内。而帝都地动最强的,便是踏星楼方圆百里内的地带,这导致当时正在行祭天大礼的的朝廷百官,在一夕间陨落近半,顿时大祁国本动‘荡’,人心浮动,一片‘混’‘乱’!
而位于东面的帝宫却如同百年古堡般,安然屹立在长陵东面,没有丝毫损伤!
只是据说当巡城统领将失踪官员名单呈现给帝王时,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