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画着鬼面人身的图像,只是画像脖颈被利器斩断,神情狰狞痛苦。
而让人诡异的是,这上面鬼人的死法,竟然与被斩断透露的秦玉泽一模一样!
卓尧脸色一沉,“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那小厮面色一白,忙跪地,“公、公子原本只当是书中散落下来的图纸,就并未在意。没想到今日公子出门没多久就传来被人杀害的消息,小人…小人也是怕自己会被纸上附身的怪物杀了,所以一直未敢提及…”
“荒唐!哪有鬼怪会杀人?胡编乱造!”
“是是,但小人也是害怕啊…因为这画像上的人也是被削了头颅,这不是跟公子的死一样么…”
“还不住口!”秦征一声厉喝,那小厮忙息声,面色惶惶。
“昨日发现此事时为何不报?若我知道今日就不会让泽儿一人出去,大胆贱奴,竟敢知情不报害我儿性命?!”
“小人冤枉啊老爷,当时是公子不让小的吱声,所以小人才没有禀告老爷啊…”
“你…”
“秦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尽快破了此案,抓住杀害秦公子的凶手,公子泉下有知才能安心啊。”蒋济桓劝解他,随即望向卓尧,“卓少卿怎么看?”
“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恐怕犯人早就计划好了要杀害秦公子。”
秦征脸色难看,“究竟是谁,竟然残忍得杀害泽儿,让我知道了,定将他挫骨扬灰!”
萧清走过来,“可否让我看看?”
卓尧将纸递来,萧清接过细细打量。这上面除了斩断头颅的鬼面人,还有一把锋利的剑。剑上刻钟一种不知名的图案,隐隐看着像是某种动物。
“这是什么?”萧清指着剑柄上的图样。
卓尧看了一眼,“看着像是蛇,又像角龙。通常鬼神杂论中此物都象征高高在上的神,凶犯画出此物,是想说明什么?”
“人身鬼面,神剑,斩杀头颅…”萧清低喃,眼底暗光闪过。
“可是…我觉得这图像中的鬼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卓尧打量半晌,蹙眉,“怪谈论或神鬼图样中都有记载,这种图像并不罕见,有什么不对?”
萧清皱眉,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有什么从脑子里瞬息闪过,快得她抓不住。
但她有种感觉,这是个非常重要讯息。
“游园惊梦,五鬼绕西京。此像画的正是《西京杂技》中的五鬼之一,燮牛。”
忽然一只修长的指尖挑起鬼像,元祁淡淡道。
“燮牛?”萧清疑惑望他,“《西京杂技》又是什么?”
元祁耐心为她解释,“《西京杂技》是一本鬼神记,讲述五鬼重生在人间霍乱,天神为了平息人怒,就派了烛龙化身来到人间斩杀邪鬼。烛龙化身为神剑,历经二十四日将五鬼斩杀。人间又重获太平,世人便将烛龙奉为神明,日日供奉,祈求福泽庇佑。”
“二十四日…五鬼…”萧清喃喃,望着纸上的鬼面人身,眸子微凝。
卓尧深深望了眼萧清身旁的男人,暗自揣测他的身份。蓦地一双幽沉的眸子淡淡扫来,卓尧陡然一惊!
此人…是谁?竟会有这般摄人的气势!
“萧将军可想到了什么?”蒋济桓望向她。
萧清面无表情,“若我猜得不错,凶手可能还会继续犯案。秦公子,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杀之人。”
“什么?!”蒋济桓大惊,“此话当真?”
“通过这张凶手留下的鬼面图可看出,凶手是在模仿烛龙斩杀五鬼的一幕。人身鬼面代表了被杀害的秦公子,画有烛龙的剑就代表凶犯自己。他将自己比作神明,来惩罚世间作恶之人,通过此像就可看出,犯人是有目的性杀人,其中怀有仇恨的可能性极大。通过将自己比作神明这点,便可看出此人极为自负,认为杀人是在惩恶扬善。”
卓尧蹙眉,“但或许此举只是巧合,并不代表什么呢?”
“若只是巧合,那便最好。但若不是呢?”萧清话罢,卓尧脸色一沉。若不是巧合,那犯人画出五鬼之一被杀图像,是不是代表接下来他还要再杀四人?
“该死!”
蒋济桓亦脸色阴沉,“绝不能让犯人再为所欲为下去!今日之事已经在京中引起骚动,若民众知晓犯人还会继续作乱,定会人心惶惶,所以此事绝不能传出去!”
卓尧道,“最好将此事告知巡城统领,让他加强京中巡逻,以免犯人肆意作乱。”
蒋济桓吩咐旁人,守兵领命迅速离开了。
“只是目前还未找到丝毫凶犯的线索,京城人流众多,如何将凶手揪出?”
卓尧沉思,“要想找住真凶,首先要了解犯人的作案手法。只是犯人究竟是如何杀害秦公子,又如何将头颅带走,目前还没有头绪。”
“时间紧急,我们不知道犯人何时会再犯案,若再磨蹭,下一个受害者就会出现!”
“二十四日…难道凶手也会用二十四日来作案?”
萧清眸子微沉,“不一定,或许是指五日也说不定。”
“五日?”
“犯人作案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暴露痕迹。尤其是这种下了预示的杀人方式,速战速决才是上策。若真费二十四日,足够官兵将个帝都搜寻一遍,如此犯人的身份岂不是更容易暴露?再者,你们看图像上方的太阳,再看龙剑所指的方向,不觉得有些眼熟么?”
卓尧细细打量半晌,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