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逝去,青虎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看表了。他只知道,陆通已经进去了整整三个小时,而离商宫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正当青虎惊疑不定,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条黑影悄悄欺到他的身后。青虎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乐满意地看着昏迷中的青虎。他发现自己的潜行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离目标这么近的距离上而不被发觉,简直跟隐形人都有一拼。小小地自我陶醉了一把后,安乐扛起青虎,飞快地向另一处密林中走去。
丹符派掌门何明道最近比较烦,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能让他省心的:先是陆通背着炸弹找上门,当陆通那个沉重的背包被解下来的时候,要不是自己发现了陆通倒下前的小动作,现在只怕半个离商宫就没了。那可是足足六十公斤固体燃烧弹啊!看到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而且摄神对陆通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好象没什么用,问来问去也只问出还有人在外面接应,其余就全是粗鲁的漫骂。可是派出去搜索的弟子全部都失了踪,一个也没回来,自己用神识察看了几次也没结果。现在可倒好,连观里的人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失踪,弄得上上下下是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的话,丹符派恐怕就真的要毁了。想到这儿,何明道没好气地大喝一声:“来人,去把白云飞给我叫来!”
白云飞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心里明白这些麻烦都是他惹回来的,所以这几天他见了何明道都是绕着走。现在听说何明道找他,就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果然,脚还没站稳呢,何明道的痛骂就劈头盖脸地下来了:“白云飞呀白云飞,你可真有能耐啊!自己的窝被人端了不说,现在还要把离商宫都赔上吗?我早就告诫过你,要戒贪、要修心!你就是不听,见了好东西就眼红,变着法儿要搞到手。现在好了,人家上门讨债来了,你说怎么办?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白云飞被骂得噤若寒蝉,好容易才抓住一个何明道喝茶的空隙,赶紧说道:“师兄息怒!现在事情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毕竟那个陆通还在我们手上嘛。只要我们放出话去,说再不停手的话我们就杀了陆通,想必对方一定有所顾忌。到时候我拼着遭天谴,发动祖师爷留下来的百疾丹,方圆十里人畜不留,还怕那几个鬼斧门的余孽飞上天去?”
“万万不可!”何明道闻言大惊失色:“你忘了祖师爷的训示吗?百疾丹出,生灵涂炭。你一旦施用,人神共愤,本派只怕立时就有灭门之祸!哪里是你一个人遭天谴这么简单。”说到最后,何明道已是声色俱厉。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白云飞又被训斥一通,更是不爽,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他本来就跟何明道不睦,而且出手对付陆通事先也没跟何明道打招呼。在他看来,何明道胆小怕事,根本就不是当掌门的料,只不过是因为师傅偏心才把掌门的位子传给了他。白云飞原来独居上海也是因为这个。
“来人。传令下去,从现在起所有弟子严禁单独行动,每三人为一组,以半小时为限轮番向四方搜索。一旦遇敌,马上示警。任何一组超过半小时未归,其他各组立即向其合围,务必将敌人一网打尽!”何明道能坐上掌门的位子,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他略一思索,马上就定下了对应措施。
太乙峰山阴的一个天然石洞里,安乐和青虎正围着一堆篝火席地而坐。洞子更深一点的地方,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道士装束的人。这些都是早几天出来搜山的丹符派弟子,无一例外地全都成了安乐的俘虏,整个过程对于安乐来说就象一场有趣的狩猎。不过从昨天开始,这种狩猎行动变得困难起来。他再也找不到落单的丹符派弟子,而且所有人的警惕性都很高,甚至有点草木皆兵的劲头,令安乐没有下手的机会。
青虎默默地往火堆中添加着柴枝,没有去打扰沉思中的安乐。他是土生土长的小塘山山民,对山区就象对自己的手掌一样熟悉。几年前的渡假村事件中,他是少数几个拿起锄头和柴刀反抗的人之一,可惜寡不敌众,被那个大款请来的打手打成重伤。也是他命不该绝,恰巧碰上陆川外出办事回来,便顺手把他救了。后来陆川又收他为徒,教他各种技能,并帮他大闹渡假山庄。从那以后,这个朴实的年轻人就把命交给了鬼斧门,只要陆氏兄弟一句话,刀山火海他也敢闯。
忽然,洞外的草丛中传来一阵西西梭梭的乱响,青虎马上从腰间抽出匕首,起身出去察看。安乐也立即把随心刃握在手中,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不多时,青虎满脸笑容地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肥大的野兔:“嘿嘿,今天运气不错,刚下的套子就有收获,今晚咱们好好改善改善!”
安乐眼睛也是一亮。这些天来尽吃干粮野果,连点肉星子都没见着,真正应了李逵李大爷那句话:嘴里早淡出个鸟来。现在见了这兔子,恨不得立马就给生吞活剥了。山洞里本来就有几个小水坑,青虎很快就把兔子收拾干净,就着火堆烤上了。
撕扯着香气四溢的兔肉,安乐心眼又活了起来。他抓着半条兔腿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青虎,你这个套子是怎么做的?能套住兔子,能不能套住人?”
青虎这边也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