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同一时刻,长公主府中。坐在主座上,一身青翠春衫的美妇,正看着手中的简报,蹙着眉头。
少顷,这才正身回来。
“这上头说,老五的踪迹,才到东边的时候,就被相府的林羸公子给发现了。而东边的军队,同一时刻,也受到炳王爷将令的钳制。老五,东行的谋划,成了一半,输了一半。”
“林羸?这个人怎么会发现得了五爷的踪迹。”问话的,便是楣姝。
长公主,默然的仰头一叹。“这位林羸公子可不简单,四朝更迭,炳王爷的身边,何曾少了他的影子。而这些年,去了东边,却无声无息,手底下成就一个东楼出来。目今,据说已经可以和南院的那些财阀相抗衡了。你又如何,会是他对手。”
其实,这些事儿,楣姝是早就知道的,之所以这般问,便是刻意引出长公主的回答,不然,这在座的一干五皇子的心腹们,必然找机会责难她秘事不周,在东面办事不力,致使五皇子行踪泄露。
“我看,这林羸公子,虽然发现了五爷的踪迹,但却丝毫,没有要搅局的意思。”
“什么话?这东楼发现了咱们的踪迹,又刻意的告知我们,之后,炳王的手谕及巡军特使便到了军中。这摆明了,就是釜底抽薪。”
“没你想的那么邪乎,之前就说过,想要借助军方的势力,万不可取。还迂回这么远,去东边调军,这本来就是失策。军方,若是得不到炳王爷的支持,一兵一卒,都是忌讳,莫说当时凭着几个偏将根本就调不动,便是这事成了,大军开拔,未及进京,只要炳王一张手谕,军心必乱。”
“好了,今儿不是让你们来吵吵的,我是要听听各位的意见。而今,东边的事是成不了,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有两个。一、老五怎么办,是继续呆在东边,还是即刻回来,回来的话,怎么措置,谁去接;二、既然军方的事情捅破,炳王爷哪里,必要去个人,谁去。”
长公主不耐烦的发声制止了谋臣们的哄乱,快刀乱麻的抛出核心的问题来。
谋臣们,这也便停止了撕扯,就着长公主提的方向,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番,最后决定五皇子那边尽快返京。而至于去炳王那边说和的人选,也定了。不一时,诸事议定,长公主一挥手,各臣僚便知趣的退了。
那些文臣们,退的差不多了,这走到门边的楣姝,才再一次返身回来。卧榻上,正自心烦意乱的大成公主单手支着脑袋,见她回来,又才正身起来坐坐,将面前的浓茶,胡乱喝了一口。
“都去了?”
“是的。”
“那就说吧。”
“有两个事情。第一件,是昨儿夜间,回来的探子,不小心露了行踪,一路上,留了尾巴,进城就被盯上了。幸好咱们留了暗哨,才看明白了。”
“哎……哪边的人。”长公主头痛的叹了口气,愤愤的说着。
“有两拨,一面是太子府的,一面是拱卫营的。”
“拱卫营的好办,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不会怎样,只是职责所在,有不明夜行人,总要探清。只是这太子府的……哎,算了,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先说说另一件事吧。”
“是。这另一件事,便是昨儿夜间,炳王世孙的小公子,十,到了我的蕙芷坊。”
“什么?”
……
“这么说来,他是误打误撞,又或者说,是受了李穆名和炳王府上的恶奴秦平算计过去的。”
“也不全然,听说,这起因还是因为工部尚书李渡大人之子,向晖伊小姐求婚才引起来的。”
“呵呵,晖伊这孩子,倒是好命。怎么,这小公子,还要与李家的公子争风吃醋不成。”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
“那孩子,还在你哪里?”
“来的时候,还在店里,我也不敢强留,全凭他去,此时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他若在,就最好了,巴布苦那个莽汉,也一定就在附近。”
“他是逃出来的。”
“别傻了,这样一个小孩子,如何逃得出炳王驾前十大高手的护卫,想必,人家是有意为之,由着他去而已。”
楣姝,此前并未想到此遭,这是,被长公主点透,才突然觉得后背,一阵恶寒。
“都是北边的人,惹的好事。”长公主突然愤愤的敲着桌面,有些不甘的说着。
这些话,楣姝有听得明白的,也有听不明白的,她只是听着,便罢了。
“太子既然已经探明了你的所在,加之之前对你的觊觎,怕是不可能留你了。你自己,有什么筹措。”长公主,这又语气和缓的问道。
其实,她的语气中虽然一派柔和,也全是为了下属担忧的意思,但跟了她这么些年的楣姝,早听出这里面很多的猫腻来,知道此时,若无周全的应对,只怕,她是出不去这公主府的大门了。
“属下,属下暂未有什么好的法子。”
“这样吧,前儿,老五也跟我说过,对你是有几分情义的,早些年,我也便思虑过倘若到了今日这样的境地,如何保你。所以,我的意思,那蕙芷坊,也不必去了,就留下来,等老五回来以后,便到他身边做个偏房吧,也不用再在江湖上飘着了。”
楣姝听了这言语,赶忙的跪下去。
“公主,自从遇到您之后,得您的青睐,我楣姝才有今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