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双拳显示他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他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化,一身青袍无风自动,扩散的真气激地茶杯叮叮当当的响。傅晚晴可不会被他这样子给吓住,她翘起了腿,还有心情哼着在销金窟听来的小曲。许久之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难道是因为销金窟的事情?这点小事也不会让爹你如此生气吧?我看这儿是有客人来了,江湖上又发生什么大事情了么?我说爹您这个白道盟主当得真累,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要气上一回——”
“闭嘴!”傅晖大喝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神情逐渐地软化了下来,捋了捋胡须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晚晴,此事非同小可。你应该知道魔教教主玉生烟来咱们中原了,听说她是为了找一味药医治她师姐的双腿。可是巧得很,就在这关头,你天机门的钟伯伯被人杀害了,悄声无息的,看伤痕是死在怀袖剑下!也只有玉生烟有这等功夫!”
傅晚晴收起了那轻佻的笑容,神情也慢慢地严肃了起来,她开口道:“爹,您的意思是玉生烟来到扬州是另有阴谋诡计?魔教有异动了?钟伯伯是几时没的?”
“一个时辰前。”傅晖沉声道。
傅晚晴松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是她。”
傅晖道:“你怎么知道?”
傅晚晴勾唇轻笑了一声:“她一直同我在一起。不过这件事情,与玉生烟没关系,不能说明与魔教没关系,黑山四鼠忽然间出现在了扬州,被我击毙了。可能他们魔教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吧。”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后半句话,傅晚晴原本也想要说出的,只是瞧着自己这为了白道武林鞠躬尽瘁的爹,还是咽了回去。她掩着唇,打了一个呵欠,装作很是困倦的样子,懒声道,“爹我困了,这些事情明天再说吧。”傅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无奈地摇摇头一挥手,也就放她回去了。指望她接替自己的事业?还不如期盼她暗地里少干些混帐事吧。武林上大大小小的乱子,有些就出自她傅晚晴的手笔!
冷月如钩,寒星似点。
萧瑟的秋风从窗缝间吹入,傅晚晴额前的一缕碎发被轻轻地拂起。她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指尖一蓬星芒闪过,尽数的没入了屏风后。屋子中静悄悄的,傅晚晴只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她的眉头蹙了起来,心中划过了一丝诧异,慢慢地逼近了那扇山水屏风,忽然地从后头闪出一道人影来。傅晚晴那紧提的一口气蓦地松了下来。只是下一瞬间,她又警惕起来。侠义山庄四处都有把守的弟子,加之奇门阵法,一般人根本难以闯入,她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她的功夫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傅晚晴咬着下唇,流露出一丝不甘心来。
她一拂袖坐到了梳妆台边,手指捋着鬓发,看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那张淡然平静的面庞,娇笑一声道:“你怎么来了?莫非是舍不得我?江湖上传言碧水教的女人都是多情种,看来也没有错。”
玉生烟的袖子上头有几个细小的破洞,是被傅晚晴用暗器射出来的。她的脖颈上那些血痕很浅淡了,渗出来的血已经凝固了。傅晚晴的目光从玉生烟的袖子上,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脖颈,最后停留在了她微抿的唇上。从抽屉中掏出了一块素白的绢巾,她起身走到了玉生烟的跟前,绢巾拂过了玉生烟的脖颈,傅晚晴的唇边升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来,她手中的力道故意加重了。“只要我想,就可以捏断你的脖子。”
玉生烟的眸光只在傅晚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便挪到了其他地方,她轻轻地应了句:“嗯。”
面对这么一个淡如烟雾的人,傅晚晴的心中升起了很难得才有的无力之感。她又问了一次:“你来这儿做甚么?是想要偷千年龟胆给你师姐疗伤?还是只为了来瞧瞧我呢?”说到了最后一句,傅晚晴的眸光一下子变得魅惑起来,她的手撑到了玉生烟的肩头,整个人倚靠在了她的身上。在这一刻,她忘记了玉生烟是魔教教主,也忘记了她是个女人。
玉生烟伸手推开了傅晚晴,她站在了她几尺开外,淡淡地应道:“你说是你买下的,等到天亮我就走,不过,我不与你比剑。至于那味药,我改日上门求访,不偷。”
傅晚晴听了她的话,心中只觉得有几分好笑,她道:“你忘记了侠义山庄是什么个地方了么?这儿是白道联盟盟主所在,与你们魔教势不两立。别说你是魔教教主,就连一个普通的魔教教众,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以前你上门求药,我们侠义山庄会给你么?恐怕药没有求到,你这条命啊,还得留在此处。”
玉生烟的眉头皱了皱,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魔教教主的?傅晚晴在心中暗忖道,面上的笑容可丝毫不减少。她开口道:“有件事情,或许你知道,或许你也不知道。就在你来到扬州的时候,天机门的门主钟天被人杀死了,身上的伤痕显示他死在了怀袖剑下。很多人都怀疑是你下的毒手,不过呢,你也不必担心。钟天的两个儿子钟石灵与钟石秀可是你的爱慕者,他们会在那一干人面前替你说好话的。”
玉生烟淡声道:“我不知此事。”
傅晚晴轻笑一声道:“人自然不是你杀的,可到底是不是出自魔教总坛的授意也可就不一定了。黑山四鼠忽然出现在了扬州,是为了什么呢?这黑山是你碧水教四堂之一吧?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