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再替她满上:“果酒,不醉人,多饮几杯也无妨。”
濮阳依言,又饮下一杯,再续,她就不动了,卫秀便也不再劝,换了茶来。
濮阳打量她气色,依旧是白皙,几无血色的白,容色却是和缓了不少,像被山间岁月打磨,比最初见她时,更为温润,也更平和。
“今日请陛下来,是有一事,要谢陛下。”卫秀说道。
门外有侍从守着,侍从不多,只有十来名,皆着了便装。
濮阳自是洗耳恭听。
卫秀看了看她,眼中泄出些许笑意,濮阳看得呆了,欲再看,那笑意已翩然擦过。
“是为周书,我父能得赞誉,能受不偏不倚之评,想必是陛下从中转圜。”卫秀缓缓说道。本朝修前朝史,往往难得公正,更何况是仲公这般人物。其中若说没有濮阳的作用,卫秀是不信的。
原来是为此事,濮阳低眉笑了笑,道:“不能偿还你万一。”
卫秀便不说话了。
她们上一回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处说说话,是什么时候?竟已远得想不分明了。濮阳看了看卫秀,阿秀待她似已和软了,是否以后,她就能常来此地见她。
空中不知何时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