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洋还在打趣:“我们都上市了,居然还是坐船回家,就不能坐直升飞机吗?”
他话音刚落,大家都开始揶揄他,气氛好不热烈, 一如当年刚创业的模样。
从1995年下海至今,8年了, 季时禹终于完成了当年对所有人的承诺。
回首当初的一切,只觉得这过程中一切的艰辛, 都不再重要了。
季时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又看了看短信箱里唯一的那一条短信。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留你一条狗命, 再照顾我和儿子100年。】那些文字好像自带舒缓的音乐, 季时禹的嘴角不自觉就勾起浅浅的弧度。
周围声音嘈杂吵闹, 唯有内心是宁静的。
真想这船开快些,再快些,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归心似箭。
当年结婚的时候,他大言不惭,说要给池怀音一个家,如今看来,不是他给她,而是她给了他一个家。
她曾是槐荫的高级工程师,槐荫所有的产品研发都有她的智慧和汗水,她默默为槐荫集团发光发热,却不求姓名。为了成全他的事业,她将自己的生活重心转移到了家庭生活里,让他不用再为家庭琐事担心。
他加班不管加到多晚,家里总为他留了一盏灯。
他很少会感觉到累,任何时候都好像能量满满,现在想一想,大约是因为池怀音的存在吧。
她是他的阳光、空气和水,他靠着她光合作用,才能生存。
走出码头,大家都各自回家。
季时禹的配车停在外面,一般回城,都是秘书过来接,方便他交代事情。他一边向车走过去,一边低着头给池怀音打电话,打了一个过去,却没有人接,再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季时禹想,大约是哄孩子睡觉了吧。
坐上后座,季时禹头也没有抬,就用手机查看着电邮。
车平稳地开着,开了好几分钟,驾驶座上的人才咳咳两声,引起了季时禹的关注。
季时禹低着头,淡淡说道:“冯秘书,你感冒了?声音都变了。”说着,抬起头来。
车厢里没有灯,只有车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晃过,间歇的光终于让季时禹发现,驾驶座上的哪里是他的秘书,分明就是池怀音。
季时禹终于放下了手机,斜着头看着那个假装专注开车的女人,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要和冯秘书抢工作?”
池怀音听到季时禹这么说,调侃道:“不行啊?池秘书,也很不错啊!江甜说了,你现在发财了,让我不能当家庭主妇,得继续干活,不然和你差距太远,没多久你就被别人勾走了。”
以前季时禹最讨厌江甜和池怀音胡说八道,但是这会儿,他却很感激江甜。如果能让自家越来越冷漠的老婆开始粘他在乎他,他很乐意被“恶意揣测”。
“你还会怕这个?”季时禹都有些惊喜了。
池怀音笑了两声,然后回答道:“怎么可能?你还真信?”
季时禹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池怀音继续说着:“我想过了,你要是被人勾走了,我按法律分走你一半身家,然后带着孩子改嫁,你给孩子取得名字也很好,嫁给谁都能随便改,张慕池,李慕池,你看,一点都不影响的。”
“……”季时禹后悔说起这个话题,皱着眉,话语瞬间霸道了起来:“你这辈子也没有机会改嫁,明白?”
池怀音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季时禹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调笑道:“你怕分我钱,还是怕你儿子改姓?”
“闭嘴。”
池怀音撇嘴:“不过男人有钱了确实会变坏,听江甜说,给你们融资的那个天盛的中国区副总,和秘书乱搞,抛弃了发妻。”
季时禹皱眉:“你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八卦。”
“担心啊,你也有秘书啊。”
季时禹无语极了:“冯秘书是男人!”
“万一呢……”池怀音说:“听说也有一些小三,是男的。”
季时禹:“……”
回到家,已经快到12点。池怀音本能走进浴室放水,刚调好水温,转身准备去给季时禹拿换洗的衣服,浴室的门已经被季时禹关上了。
池怀音要往外走,被季时禹拦腰抱到胸前。
池怀音笑着抬起头看着他:“干吗?”
季时禹一脸认真思索的表情,淡淡说道:“男人有钱了还是应该学坏一点。”
“所以呢?”
“所以我也要乱搞。”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