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他站在书桌前,表情有几分凝重,“公主殿下,新帝病重的事实在有些诡异。”
“本宫也觉得诡异,可说不清哪里诡异?”嘉宁垂下眸,她盯着桌上的火烛,片刻沉声道:“他突然生病,难道是有人下毒?但谁可以给他下毒?给他试毒的太监都是十个以上。”
“正是如此才诡异,昨日散宴之后,新帝宿在柳美人处,是半夜发的病,太医说是中风,那新帝的大皇子如今已经把柳美人给关了起来。”鲁平战答。
“柳美人?”嘉宁想到昨日明明是贤贵妃的诞辰,怎么会去柳美人的宫里,她把心中的疑惑问出,鲁平战也蹙着眉答,“昨日贤贵妃喝醉了,便由宫女先扶着回去了,故而那新帝才留宿在柳美人处,不过昨日因为贤贵妃的诞辰,所以贤贵妃此时也被关了起来,宫中现在正在彻查此事。”
嘉宁把这事情细细想了一遍,虽然不知道新帝到底是中毒还是真病重,但是那新帝病重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有什么比仇人的噩耗传来更让人喜悦的呢?
“鲁大人,你想办法从中查到一二,看看是不是真有人给那狗贼下毒,若是有,那人是敌是友?”嘉宁想到昨日见到的段玉舒,那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明明是皇子,居然会出现在漠北那里。他想跟邬相庭合作什么?她想到段玉舒的跛脚,古来今往还没有跛脚皇帝,难不成他是当皇帝?
“鲁大人,你可了解段玉舒?”
鲁平战听到这个名字,神情有些惊讶,“公主是问那七皇子?他是那新帝最不受宠的皇子,因为身有残疾的原因。据说他的跛脚是坠马所致,而那次坠马是因为跟现在的大皇子赛马。”
那新帝有十多个儿子,但至今未立太子,有人说是因为新朝刚立,所以暂时不立太子,但嘉宁却觉得这样一来,新帝的那十多个儿子还不争得死去活来?
段玉舒不受宠,又很可能跟现在的大皇子有嫌隙。
嘉宁想,也许她真要跟邬相庭见一次,问他,她才能知道段玉舒真正的目的是做什么。
新帝的病越来越严重,数日下来,连转醒的踪迹也没有,宫里的太医据说日夜都守在那新帝身边。
嘉宁一边关注宫里的情况,一边让鲁平战他们想办法,看有没有可能见到天牢里的邬相庭一面。但没想到,邬相庭竟然自己深夜出现在她的房里。
那日深夜里,嘉宁刚沐浴完回房,她刚走到里间,就突然顿住了。旁边的丫鬟拿着灯笼走进来,“殿下,奴婢给你换下……”
她蜡烛二字还没说出口,也看到站在窗户旁的男人。
丫鬟手里的灯笼掉在地上,她还没来不及尖叫,就听到嘉宁的声音。
“你出去。”
她话虽然是对丫鬟说的,但眼睛却是看着站在窗户前的邬相庭。
邬相庭一身黑衣,长发披散在他两颊处。冷白面容上的那双桃花眼似乎很疲惫,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仿佛都黯淡了些。他唇色很红,红得异常。
嘉宁颤着身体往前走了一步,她目不转睛,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盯着前面的人,仿佛她一个眨眼对方就会消失。
“你……”
第72章
嘉宁张了张唇, 她慢慢地一步步地靠近对方,直到就站到对方面前时,她才颤着声音说出堵在喉咙里的话,“你……是你吗?”
她话落,门外传来一声响声。嘉宁本能地转过头去看,这时她的手却被一只手握住了, 那只手很冷,似乎能穿透她的衣裳一般, 真真切切地把寒冷传给她。
“阿宁,你不该来京城, 鲁平战是大皇子段弄林的人, 包括你信任的李永忠、刘泽宇等几位大臣。”邬相庭声音很低,甚至还透出几分虚弱。
嘉宁听到这些话, 完全愣住了,她本能性地摇了下头, “不……不可……能, 他们都是姜国老臣,怎么会背叛我?况且他们还带我见了我的皇兄。”
“他们可以让你见你的皇兄, 那为什么他们之前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去见过你皇兄,也没有试图将他救出来呢?阿宁,你太笨了。”邬相庭毫不客气地说。
“那他们既然是大皇子的人, 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交出去?”
邬相庭看着她, 他面色很白, 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问了嘉宁另外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新帝的毒是谁下的?”
嘉宁抿了下唇,犹豫了下才说:“段弄林?”
邬相庭轻轻点了下头。
嘉宁从邬相庭了解到她从鲁平战那里得知的完全相反的信息。
她皇兄之所以能成为质子,一直相安无事地活在皇宫里,是因为太子妃牺牲了自己,太子妃被新帝看上,摇身一变变成贤贵妃。贤贵妃生得貌美,但她并不爱新帝,新帝完全痴迷于这个不爱自己的女子,甚至作出承诺,只要贤贵妃跟着他,他就可以一直让她皇兄活着,这便是贤贵妃被新帝强占之后为什么没有自杀的原因。
但因为新帝太宠爱贤贵妃,对后宫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