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交谈,霜霜也没有想到邬相庭后面还会像一条狗一样地粘着她,连她的父皇都知道了,还笑话她。
“相庭只比你大两岁,那孩子懂事,最重要的是能容忍你的坏脾气,嘉宁,你怎么想?”
霜霜瞪着自己父皇,“父皇,儿臣脾气哪里坏了?”
“还不坏?估计就相庭能容忍你了,朕有时候都气得想罚你。”
霜霜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厌恶邬相庭,她想她一定要想起一个法子彻底死了邬相庭的那颗心。
“现在还发呆?”
一声低沉的男声把霜霜地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她现在完全被邬相庭抱在怀里,腰被对方的大手扣住了,几乎是十分羞人的姿势了。霜霜咬着唇,正在纠结要不要坦白自己的身份时,自己的下巴突然被捏住了。
邬相庭垂着眼看她,狭长的眼睛里一片幽深,如同月光下的海面,他的唇色殷红,像是涂了唇脂一般。
“你这张脸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他幽幽道。
霜霜心里一咯噔,在听到对方的下半句后,她脸色都有些白了。
“还好她已经死了,若是她没死,我便要怀疑你是她。”
邬相庭用的是“还好”二字。
他现在还是恨自己的。
霜霜意识到这个后,也不敢坦白身份了,她觉得如果她这一刻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下一刻她的尸体就可以出现秦淮河里。
邬相庭说那句话眼里的恨意,霜霜能看出来。
邬相庭说完那句话,便扯着霜霜走到了床边,霜霜一看到床,就想逃,可是她根本逃不掉。她眼里逐渐出现害怕,等一只手被邬相庭用床头的镣铐铐住时候,更是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邬相庭看到她的眼泪,唇角反而噙了一抹笑,这是霜霜再见到邬相庭,见到对方第一次对她笑。他好像是被霜霜这样子逗笑了。
邬相庭伸手取下霜霜头上的喜冠,放到了桌子上,等他再回到床边,霜霜是又害怕又警惕地看着对方。邬相庭像是没看见霜霜的眼神,俯身凑近了她,霜霜顿时吓得几乎贴在了床头,口不择言起来。
“你……你不可以……”
邬相庭凝神看着她,“不可以什么?”
他伸手去解开了霜霜的衣带,“是不可以脱你的衣服呢?还是不可以……”
邬相庭解开霜霜的衣带后,他的唇贴近了霜霜的唇。
“还是不可以亲你呢?”
他低沉清冷的声音飘进了霜霜的耳朵里。
“都……都……”
霜霜想说都不可以,但是邬相庭的眼神骤然转冷,吓得她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般,他看其他花娘的时候比看霜霜要温柔许多,他还会对那些花娘笑,但是对她不会。
邬相庭撩开了自己的衣袍,声音冷漠,“用哪张嘴,自己决定吧。”
若是霜霜还是公主,她定是听不懂这句话的,但是在芍金窟呆了四个月,她哪里不明白。但是实在太侮辱人了,霜霜脸色刷的一下子全白了,她颤着唇看着对方,因为对方喜欢过她,所以有过幻想,幻想对方虽然看起来是厌恶自己,但应该会对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吧。也许之前被对方捧上了天,现在被踩到了地下,才突然清醒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是花娘霜霜,是邬相庭花了五千金买下一夜的花娘,她再也不是嘉宁了。
丢掉骄傲被人踩进泥土的公主还能算公主吗?
她闭了闭眼,认命地低下了头。
*
金陵城里的邬二少爷花五千金买下一个美貌花娘,这一事成为了金陵城数日的谈资,众人议论纷纷,说邬二少爷真是个fēng_liú公子,也说那花娘到底有多美,才能让邬二少爷花了五千金。
外面议论纷纷,芍金窟的人却是在暗地里冷嘲热讽。
“五千金买一夜,还以为有多喜欢她呢?结果这还不是七日都没看过她了。”雪蚕冷笑道,摇了摇手里团扇,“现在天天窝房里,真是成了笑话啊,而且听说第二日邬少爷连赏银都没给。”
跟雪蚕坐在一起聊天的还有几位花娘,一位花娘听到这话,也笑,“雪蚕妹妹,你也不能这么说,指不定邬少爷忙呢,而且邬少爷也没来芍金窟啊。”
雪蚕闻言更是笑得厉害,“宛童姐姐,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们当初那时候,第一位恩客谁不是连来一个月了,要不然我们楼里也不会有新花娘一个月不接其他客人的习惯了。”
芍金窟有一条规矩。
新开.苞的花娘头一个月除了接第一位恩客,其他客人都是不接的,再大的来头都要等到第二个月。
霜霜是芍金窟里历来拍卖价最高的,但也是头一个第一位恩客七日都没有再来的花娘。
有人说霜霜那夜得罪了邬二少爷。
水香端着水从门外进来,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到床上的人还躺着,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