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饲料的白色袋子。
少年依然如故,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奇心起,我伸手到那白色的袋子里抓了一把饲料,撒向水面,顿时间,那几只健硕的锦鲤相互争夺,激起一片水花。
少年仿佛看到什麽激动人心的东西,他抓住亭子的围栏,整个身体向前倾去。
我继续抓撒著饲料,水面上的争夺战更是激烈起来,那些红的,金的,带著黑色和白色斑点的尾巴翻腾在水花四溅的池面上,飞溅的水珠反射著灿烂的阳光,顿时池面上金光一片。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朝著水面伸手而去。
“你喜欢鲤鱼是麽?”我问,少年没有回答,但身体却摇晃起来,显然是对我的话有了反应。
我握住他的手,抓了把饲料,撒到水池里,一条金色锦鲤竟飞跃水面。
看著自己手上不断落下的饲料,被池中鲤鱼疯狂的抢夺著,少年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容仿佛清晨的露珠般纯真剔透。
他的身体此时已经有大半压在了栏杆之上,我只顾看著池中锦鲤,竟没有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失去平衡。
等我有所发觉时,少年的身体已经翻过了栏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整个人翻落到了池中,顿时池里水花四溅,鲤鱼纷纷逃离。
我尖叫起来,连忙爬过栏杆,跳下池中。
还好,池水只没到我的膝盖而已,少年正呆呆的坐在池水之中,他浑身湿透,白色的衣服已成透明,贴在他略显瘦弱的身体上。
此时虽是秋季,然而阳光依然灿烂,还好天气尚暖,池水的温度只是略带冰冷,因此不用担心感冒的问题,只是不知道,翻身入池时,少年有没有受伤……
我划著水,走了过去,少年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有了焦距,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盯著正在在池中艰难行走的我。
“啊……”
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是冷姨,她正站在门口不远处,手上提著个装满东西的菜篮子。
“小少爷,我的天啊,天啊!”
她尖叫著扔下菜篮子匆匆的跑了过来。
我托著少年的手,但怎麽的也没办法拉起他来,干脆直接抱起他来。
大概只有不到80斤吧,我抱著少年估算著他的体重,尤其是他的双脚,如竹竿般瘦小,托抱著少年身子时,居然感觉不到他腿上的肌肉,只有硬邦邦的质感。
等抱著他,走到了池边,脱离了池水的浮力,拼著全身的力气我才勉强将他抬到了岸上,早站在一旁的冷姨连忙接过,也没等我爬上岸去,便抱著少年匆匆的跑回了房子里去。
留著我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池水里,我狼狈的用狗爬式爬上了岸去,因为刚才跳入水中过於急促,鞋子也不知被甩到何处,找了一下,只找到了一只被踢到池边的鞋子。
与其穿著一只,还不如光著脚丫走路,我一手提著那只刚穿了没多久便要宣告报废的百丽高跟鞋,一瘸一拐的走在小径上-刚才跳进水里时我的脚似乎扭到了。
走了一路,身後的水渍便跟著一路,看起来就象是某些软体生物走过一般。
洗了个澡,换了套轻便的衣裳,走下楼去,却看到冷姨从楼下最靠花园里的房间里匆匆走出来,她怀里还抱著几件湿透的衣服。
“冷姨”我连忙叫住她,“刚才那人没事吧。”
她瞪了我一眼,那双尖细的眉毛耸立起来,斗大的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从鼻孔发出不屑的一声,也没搭我的话便向厨房里走去了。
我讨了个没趣,只好回屋里,把那几件衣服用手洗干净後,随便找了几个衣架挂到了阳台上。
远处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朝著别墅缓缓开来,那车看著眼熟,果然到门口时车停下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车旁晃动。
我连忙走下楼去,楼下大厅里,冷姨黑著脸在和坐在沙发上的杜风说著什麽,看到我时,气氛悚然变异,冷姨的语调明显变弱,看样子是说的事情必定是与我有关,可我没做亏心事,那怕得鬼敲门,我淡然一笑,风情万种走了过去。
“风,你回来了,杜雷呢?”
杜风挪了下位子,示意我坐下,我坐到了他旁边,旁边冷姨一副讥讽的表情。
“刚才你去了哪里”杜风揽著我的肩膀问道。
“就在院子里逛了一下,对了,刚才在院子里碰到了一个人,他是你弟弟对不对。”拼著那少年和杜风几分相似的面容,以及冷姨喊的那声小少爷,我大胆的猜测道。
果然杜风点了点头,“他是我三弟,杜云”。
风雷云,三兄弟的名字倒还真有意思。
“刚才他喂鱼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水里,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我说。
“胡说,不是你把小少爷给推到水里去的麽?”
冷姨在一旁插话道。
我诧异,冷姨哪只眼睛看见我推人了。
“不是你才怪,小少爷腿脚不方便,他自己怎麽掉的下去,一定是你……”
这就叫血口喷人吧,我冷笑一声,看著杜风,他若是不信任我,解释再多也没用。
果然杜风摆了摆手,让冷姨住了口,“那事情是怎麽回事。”他问。
板起脸的杜风显得威严十足,可惜我问心无愧,大大方方的把在院子里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
冷姨在一旁还想说些什麽,只是在杜风锐利的眼神下没敢开口。
其实要弄懂事情的真相很简单,只要让杜云自己说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