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腰间都与喜眉一般长了些肉,又没有什么时间练功,只怕若是混进个三脚猫都能逃过自己的眼睛。可是听着喜眉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唤,显得比平日里还要热情一些,她自然不会驳了这个面子,便走出了房。
还有另一个原因把她勾了出来。
院子里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把这里的空气浸渍得分外诱人,丝丝缕缕穿过了窗缝送进了门里。
音顾出门一看,喜眉正跪在榻上捧着只土色的酒坛子在倒酒入碗。那碗稍大于掌心,轻薄如纸呈半透明色,酒入碗后瞬间就变成黄金,灿灿生光。
“音顾,”湘琪朝她招手,“夜挺凉的,过来喝点酒暖暖身。”
喜眉在一旁笑道:“什么暖身,嘴馋罢了。真没想到那边宅子里竟然埋了几坛子好酒,”她深深吸了口气,“闻起来竟有几分我爹酿出来的那种味道。以前小时候我跟我姐姐可没少偷喝,被我娘抓着打也是有的。”她叹了口气,“可惜……”
音顾已经入座,看了脸色惆怅,微微发楞的喜眉一眼,端起她倒给自己的酒便直接入口,然后淡道:“好酒。”
喜眉听罢振了振精神:“真的?”说罢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碗来小饮了一口,却有些失神了。
湘琪在一旁轻声开口道:“这酒本来就是当初夫人酿的,只是后来宅子没再住了,这零星埋的几坛子就忘了。若不是有老仆人打扫时记起来,怕是还要一直埋下去。”
“我看我爹当初大约也是想埋‘女儿红’,哪里知道我们听说后好奇,挖出来尝了滋味,大概……就是尝早了吧,所以我们姐妹活得……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喜眉说完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将那碗酒仰脖喝完。放下碗时她已经是双眼放光,竟痛快地大声说道:“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看着喜眉豪气陡生,音顾便又给她倒了一碗,果然立即被她又喝个精光。
湘琪不由咂舌,没想到,喜眉竟然挺能喝的。她忙挟了两筷子菜到她的碟子里,直劝道:“慢喝些,小心伤着。”
“湘琪,你也喝。”喜眉端了她跟前的碗倒往她嘴里送,湘琪无奈,只好就着碗喝下,然后立即又能被音顾倒了一碗。
就这么着,一坛子酒很快被三个人喝完,湘琪显然已经有些神情松散,竟敲着筷子哼起曲乐,又指着音顾笑道:“有酒无舞助兴,实在无趣。音顾,舞套剑来。”
喜眉看似酒量好过酒琪,她正在吃菜,闻言眼睛便盯着音顾:“什么剑?”
“你不知道,她可厉害了!”湘琪轻嚷,伸手在空中挥了几下筷子,隐约是几招剑式,直扑音顾面门而去。
音顾竖起筷子在桌上轻轻一敲,筷身一声低吟从底下裂开条细缝,随后她往空中一立,细缝正巧夹住湘琪伸来的筷子,于是便像粘住了一般在榻几上空旋舞突转。可惜湘琪寻了数条路径,都始终逾越不过榻几的中间。
喜眉撑着下颚看着这两个人为了抢筷子竟然耍得这么好看,不由乐起来。趁着这两人没空,她连着又喝了几碗,已经是面色酡然,又加上几分醉眼惺忪,实在显得憨态可掬。相反湘琪倒醒了几分酒意,专心在筷子上,额头渗了几滴汗珠也没有注意到,不过多时她的肩膀便十分酸痛,她这才不敢继续下去,及时松了手。
音顾便也停了下来,只可惜那根筷子不负重荷,早已支撑不住,从中断成几截迸落到榻上各处。
这回湘琪只得叹了口气,右手还在发颤,只好用左手给自己倒了碗酒,朝音顾举了举,再一饮而尽。
短暂的交手完了,喜眉却还没有看够,忙把自己的筷子递到音顾面前:“我这还有,继续呀。”湘琪幽怨地瞧了她一眼,明天肯定没力气弹琵琶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只怕这胳膊都要废了。
哪料音顾却认真问道:“你想看?”
喜眉笑着点头,音顾便下了榻,也不穿鞋,赤足在院中寻了根搭凉棚时削剩下的小木片,舞了起来。
这舞,自然不是乐坊里轻舒广袖之流,而是套招招见血的剑法。她们顾家也没有祖传的套路,只是所有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才会去学。当然,音顾学时大概也想不到会在这练给醉鬼看。
虽然是练剑,却也不乏一些翻转挪腾尽显身段柔韧的动作,再加上她长发披散,衣轻如纱,便舞出了飘逸之感,竟引得喜眉不断拍手叫好,看得如痴如醉。
湘琪看着看着,也不知是否酒意发酵,心里竟然酸酸的。杀人剑只为女儿私情翩然起舞博这一声好,若不是情到深处,如何能这样呢?
看着看着,湘琪呵呵笑了两声,心下一松,一头栽倒在桌上。
湘琪倒下的瞬间,音顾便停下了剑势,院中一时安静,喜眉仿佛很迷惑她为何不舞了,便只望着她。音顾走过去,隔着湘琪揽住喜眉的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夜深了,该去睡了。”
喜眉浑身一震,身子竟然便有些软了。音顾已经把手上的木片丢下,伸手将喜眉半抱起来。喜眉的心跳几乎悬停,心惊胆战地绕开了湘琪,刚想去看有没有扰到她,就被音顾抱在怀里,按住了头,不让她转到他处。
“音顾……”
两个人浑身都是酒气,呼吸之间相互交织,似乎又酝酿成了别种味道。喜眉紧紧揪着音顾的袖子,脑子一片迷糊,实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激动了。
就这么立在榻旁站了片刻,音顾轻声说道:“你先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