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国利的儿子再次发狂,挣脱压制他的客人,朝人群密集处扑去。
当时小洋楼的过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客人,李国利的疯儿见人就咬,两只肮脏的大手又抓又挠,不少人的手臂脸颊脖子都被他挠下一条条肉丝。
最终,那疯子突破了拥挤的过道,就像久困樊笼的野兽,迎来了阔别多年的自由。
李国利见状大急:“谁拦住我儿子我给他一千万!”
在场的客人都吃了疯子的苦头,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国利话音一落,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就追了出去。
随后,小洋楼内的客人陆续离开,只剩下火丙和体校的几位武术老师。
火丙死死握着柳叶刀,人在发抖,看得出来他的情绪还很激动。他艰难地吞咽唾沫,却丝毫不能缓解无以复加的干渴。
几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一两分钟。火丙忽然打破沉默,紧张地发问:“有谁受伤了?”
李良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举起右手骂晦气。
火丙看见李良海的右手掌缘被咬了一口,鲜血淋漓。
练太极的吴成斌说:“我手背和耳廓被抓出几条血道道。”
教跆拳道的赵建华掸了掸银色西服,全身的血迹最为醒目:“我没有受伤,但那个疯子的血全擦我衣服上了。”
这样一来,只有教咏春的陆子丰和火丙没有受伤。
不知道他的疯病会不会传染……火丙心里嘀咕,将柳叶刀放回腰间束带,目光先后扫过李良海和吴成斌的眼睛。喉咙深处一阵嗫嚅,他最后没把杞人忧天的话说出口,说了他们也不信,把自己当成神经质。
“走吧,这地方味儿真怪。”陆子丰鼻子一皱,抢先出门。
火丙跟上,走在过道里,抬眼瞥了那些挂在天花板下面的蜡制人头,心脏一阵紧揪。陆子丰和其他人的目光跟着火丙一起往上,大骂疯子不愧是疯子,大年初一找人晦气。
跆拳道的赵建华还拿出手机拍下了墙上的人头装饰。
一行人先后来到别墅外围,只见停车空地上,李国利的神经病儿子为了躲避众人的追捕,在一辆辆豪车车顶踩踏跳跃……
火丙瞧了一眼就朝相反方向走,李良海喊住他:“我们送你?”
“不用了。”火丙停下脚步侧转身来,挨个瞧着李良海等人:“海哥,你赶紧去医院吧。”
火丙还有半句话没出口:我怕你去晚了来不及。
当时的火丙根本不会想到,这会是最后一次和李良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