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上外衣就走。怀里的小白狐狸一蹭一蹭,探出脑袋看外面白茫茫一片的房屋。
仲夏皇宫依旧森严,她不像落纤尘那样多的是办法进去,叹了一口气她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
☆、浮生一梦
纤长的指尖挑开一笺金黄色的信封,娟秀的墨色字体井然有序的躺在白纸上。
亭外还在下着一场大雪,冰冷的寒风时不时撩起她垂散的长发。用来御寒的披风松垮的披在瘦弱的双肩上,白娴婳沉默的看完了那封信,良久才收起信纸转身坐下。
“唔,皇姐?母后在信上都写了什么呀?”白伏雅被冷风冻的瑟瑟发抖,双手捧着一杯微温的茶盏。
白娴婳眸子微微一倾,“很冷吗?”
“冷!比在皇城里还冷啊,呜呜,这么冷可以回屋吗?”白伏雅恨不得把脑袋都缩进披风里,哀怨的看着亭子外面的大雪,“这么大的雪,什么时候才停啊,哈欠!”
一件还带着余温的银白风衣落在白伏雅的头上,为她挡去了许多冰寒。白娴婳站起身轻揽住白伏雅的肩,淡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待天亮便消停了,这般柔软的身子,也难为母后会不放心了。”
“唔,我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才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呢!”白伏雅抬脸靠在白娴婳腹部上,时不时的蹭着那微凉而丝滑的衣物,乱了额前的刘海。
闻言白娴婳也不由一声低笑,趁着这个松懈,白伏雅轻巧的躲过了信纸,得意的跳到一边。
“轮到我看看,母后又在瞎操心什么呢。”白伏雅一个人披着两件披风,放下茶盏后兴致勃勃的重新展开信纸。
“伏雅可知世府的大小姐,世安呢?”白娴婳依旧是一身雪白的衣裳,出身皇族的她气度华美高贵,比之白伏雅还要接近苏茜儿的面貌时常让人感叹。
待白伏雅看完了信,她茫然的放下手,疑惑的看着对方。
片刻的停顿,白娴婳才又道,“是母后从小陪到大的亲人罢。”
“世姐姐好奇怪的人啊,为什么母后会想和她一起游走天下,不在回来了呢?”白伏雅攥了攥信纸,郁闷的把它丢远,“母后她这是,不要我们了吗?”
“信里不是写的很清楚了吗?天下已定,你我也已经不在是过去,需要庇佑的孩子了。”
白娴婳微微掩下长睫,似是感叹的说道,“既无了后顾之忧,便也可以去补回过往的遗憾,该为我们娘亲感到开心才是。”
“娘亲......”白伏雅哑然,虽然她不明白全部,但在白娴婳的开导下也逐渐接受,“那我偶尔也是可以去看看娘亲的吧?难道真要不认我了吗?”
“若是遇上了,也是幸运。”白娴婳笑道。
落纤尘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时不时看一眼楼下不远处的小亭子,模糊不清的两个身影在雪里微微晃动。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她口中流出,“倾世,我感觉现在好安静呀。”
闻言曲倾世不免一笑,素指灵活的拨动着琴弦,“如此不好吗?”
沉默了一会,落纤尘坐正身子,拿起刻了一半不到的白玉继续琢磨起来。
和外面比起来,有火炉的屋内暖和的许多,悦耳的琴声在此刻如同一曲繁华,声声惑人。
“还好。”落纤尘熟练的转动白玉,锋利的刻刀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长长的睫毛半掩住了那一双似水般的眼眸,满是对手里白玉的期待。
窗外的大雪反让曲倾世想起了冰绮嫬,犹豫道,“说起来,宸嫫的寒疾有些怪异呢。”
“是很奇怪,莨蓐儿没给她看过这寒疾吗?”手中的动作一顿,落纤尘眸中疑惑。
“便是看过十数个有名的大夫也查不出这病的来因,想根治又谈何容易。”曲倾世拨了拨琴弦,脑海里又想到冰绮嫬的异样,“要怎样的冰寒,才能让她落下病根,这其中必有她未曾告知于我们的。”
落纤尘觉得曲倾世话里有话,干脆带着手里的白玉凑到她身旁,“不会吧,她们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化解了啊。”
见落纤尘有所察觉,曲倾世心里的紧张也放松了几分,“在离开皇城之前我和冰绮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那个时候,我总感觉她......”琴声戛然而止。
“什么?”落纤尘细长的眸子也跟着掩了掩。
“虽然她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但那一眼很陌生,根本不像平常的她。”曲倾世忆起那一瞬间的对视,双手不由紧了紧,“那是杀气,若不是宸嫫突然出现,我甚至怀疑她会动手。”
落纤尘眸里晃过一瞬的异样,笑了笑又问,“你这怀疑不像一天两天了。”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认为绮嫬身上还有别的事,但她本人并不知道,而唯一知情的宸嫫也不愿告知于他人。”曲倾世长出了一口气,把心中的疙瘩说出来后舒坦的多。
“冰绮嫬......”落纤尘若有所思的玩着手里的刻刀,“我也不信她会伤宸嫫呢,但既然有这变故,也该问一问通晓一切的百里棠衣才是。”
“也只是猜测,许是我多心了。”曲倾世拨了拨琴弦,“我们这趟出行难得,不如留意下寒疾,说不定有什么根治的方法。”
落纤尘不语,坐回一旁,心思却已经不在手里的白玉上。
“好冷好冷,姐姐快进来。”
随着一股寒风涌进,白伏雅推开门拉着白娴婳走了进来,“这种天气还是早早睡吧,明天在出去玩,反正江南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