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倒笑了起来:“你这是和谁赌气呢,当日都议定好了的,如今成不成都得给个说法,这吊人在半空中,算什么事情。”
于氏仍去张罗,丘如意自己在屋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暗自责怪安世诚:“看着也是个君子,怎么做事这样不牢靠,净耍弄人。”
如此半天后,丘如意又叹道:“也怨不得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何况刘家又是寻常人家惹不得的。只可恨他当日说什么琼花是他自选的,害自己心里有了想法,如今事情却又这样。也是自己行事不妥所致,不然心里哪里会这样难受。”
丘如意想到这里,眼中竟噙了泪水,直到泪珠滚下,落在她白脂玉一般的手背上,才惊得丘如意回过神来,急忙擦了泪,心中暗道:“自己真是魔怔了,如果安世诚真要变卦,早就该让人送信过来了,哪里还要自家去打探,真真白白落了泪。只是他家现在还不过来提亲,莫不是真被什么要紧事给缠住了?”
事情还真被丘如意给猜着了,此时的卢国公府真还因刘婷,正闹得不可开交。
刘婷,当年众人眼中的未来皇后,眼中哪里能看得上安世诚这个爵位低人又迂腐的书生,只是事过境迁,随着安世诚的外公袁老将军独撑一方兵权后,形式便有些不同了。
这时长兴帝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不敢再耽搁时间了,便和太后商议将来由安世诚接替他的位置:刘氏经过多年的打压,早不复从前的威风,安氏江山传承无忧,但是因为安氏手中权势分散,一旦自己西去,必互相不服,而安世诚手中有袁老将军的兵权在手,再加上自己的传位旨意,定可让皇权平安过渡下来。
第一五九章 刘婷上门
太后虽然心酸儿子年纪轻轻作此打算,却也明白,儿子打小损坏了身子,非长寿之人。
这几年虽吃遍世间珍稀药材,长兴帝的身子却仍日渐步入颓势,再加上他又是个极孝的,为了让太后有个安生的晚年,同时为了皇权交替时少些血腥,殚心竭力地安排身后事。
刘太后眼中不由噙了泪水,但她虽明白儿子的一片苦心,却因在朝中处理政务已久,想到将来大权落在旁人手中,心中颇不是个滋味儿,于是又劝儿子道:“只要你肯纳几个妃子,生下子嗣,母亲自有办法让皇权从你的手中传承下去,何必巴巴地贴了别人。”
长兴帝长叹一口气:“若儿子是个长寿的,当然愿意亲自治理祖宗传下的大好江山,也定能教出一位合格的储君来。可惜,我是活了今天不知还有没有明天的人,刘氏和安氏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我倒不如干干净净地走了,何苦留个牵挂死不瞑目呢。”
刘太后便哭泣道:“你担心留个孩子多份牵挂,难道就不能为母亲想一想,母亲将来到底是小皇帝的亲祖母呢,总强过做新皇帝的伯娘。”
长兴帝笑道:“母亲不必如此,我留心安世诚已经多年,他虽看着没什么大才能,却是能文能武的,将来安氏江山交到他手中,做到守成之君倒也不难。他是个良善重义气的,为人也能靠得住,只要母亲将来不贪恋权位,无论谁做皇帝,您都会生活的惬意的。”
刘太后叹道:“你好硬的心,就是不肯给母亲留一个念想。”
长兴帝闻言,垂眸半日,淡漠道:“儿子还没从娘胎里出来,父亲就屡次下毒手要取了儿子性命,既然父亲这样不喜儿子,儿子又何必为他留下血脉。”
刘太后心中作痛,丈夫为了帝位不得不倚靠岳家,却又为了防备外戚作大,百般阻挠自己怀胎,后来儿子出生,也放任后宫妃嫔暗地里对自己下刀子,幸好父亲早有防备,自从儿子降生,后宫便再无子嗣出生,丈夫前面的几个庶子也不明不白死于宫斗之中,和让丈夫消停下来,但是儿子的身体却也已经被毁了。
刘太后知道一向良善温和的儿子在心里恨丈夫,却没有想到竟恨到这等地步。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刘太后只好点头道:“罢了,一切都按你所说的办吧。”
这边刘太后似乎是认了命,那边刘婷却因为和卢国公府的亲事进了宫。
原来虽然刘献被罢了官,并被勒令在家思过,但因为刘太后早年与父兄心生嫌隙,只有和这个不成材的弟弟之间的姐弟情分单纯些,况且刘献所行之事,固然有其私心,却也是为了她母子二人,故刘太后深怕众人轻看了这个弟弟,越发地抬举刘婷。
若是不是因为刘献带罪之身,差点都让京城众人以为刘太后又生了立刘婷为皇后的心思来了呢。
刘婷近期频繁入宫,也看出长兴帝身子羸弱,又见他不肯立后纳妃,在他身上的心也就歇了,但放眼京城,却又无一人能入她的眼。
这时又听说安世诚要订亲了,她这里还没着落呢,刘婷这心里不免生了忿恨之心,因这份忿恨倒在安世诚身上多费了些心思,倒觉得安世诚也没那么不堪。
再加上刘太后因为儿子属意安世诚,不管是为她自己还是为刘氏的再次荣耀,故不曾将皇储一事言明,却有心引导着刘婷,让刘婷认定安世诚极得长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