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辩解道:“他为官清廉,六扇门的差事也没有油水可捞,自然如此了。柴米油盐的多好,以后都是要过日子的嘛。”
“你是甚么人?你是我傅谨之的亲妹妹,武安侯府的金枝玉叶,衣来招手饭来张口的,用得着盘算怎么过日子?”傅谨之点了点她的小额头,“他是不是给你灌甚么mí_hún_yào了?”
“哪有?”傅成璧乱眨眼睛,躲着他的手指,“只是他没有的东西,我们侯府却是样样都有的,不缺他这些。不过呀,不像那些大世大家,段崇家中也没甚么旁的人,只一个剑圣师父,简简单单的,岂不是甚么都不用我操心了?”
“这倒也是……”傅谨之嘟囔了一句,又觉得自己随意松口不妥,立刻板起脸来,“不行,那我也得再看看,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糊弄了你!”
傅成璧见他肯改变态度已然是大进步,这会儿当然不急,只抱住他的胳膊笑道:“好,有哥哥把关,我也安心。”
……
翌日休憩,百晓生这方已经有了回信。他派人在抚鼎山庄蹲了快两天,终于循着往别庄送东西的马车找到了别庄位置所在。
百晓生已经派人进里头探过一番,却发现宋秋雁并未在别庄上。
段崇不大悦,连傅谨之都蹙紧了眉头。
能将现场所发现的物证串联起来的只有口供,在场的唯有宋秋雁以及宋秋雁口中所说的带着面具的蓝袍男人,但现在无论是宋秋雁还是那个男人都不知去向,如此一来整个案件的进展就陷入了僵局。
段崇说:“我带着世忠再去抚鼎山庄拜访一趟,再问问宋秋雁的下落;劳烦小侯爷加派人手,尽快找到那个人。”
傅谨之点了下头。
一旁的傅成璧沉吟片刻,适才开口道:“我记得聂香令当初招供时是说为了帮宋秋雁才会杀了崔刺史,想必两人私交不错,我去大牢中再问问她,看知不知道宋秋雁其他的落脚之处。”
段崇说:“那让世忠跟着你一起去牢狱。”
“好。”
三人兵分三路,各去探寻。因七日之约越来越近,傅成璧一刻也不敢耽误,即就来到牢狱当中提审聂香令。
抚鼎山庄在三郡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宋澜生的死对于鹤州城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小事。也不过短短几日,他的死讯就传到聂香令耳中。
在傅成璧来之前,她已经哭过很多很多次,哭到她自己都意识到伤心也于事无补的时候,她便不哭了,眼中却也不复从前的光彩,死沉沉的,像两口黑潭。
傅成璧听牢役说,聂香令已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她让人给聂香令搬了张椅子来坐,差人备上一碗香喷喷的肉粥,轻声说:“姑娘还是吃些东西罢。”
聂香令唇上干裂,翻着死皮,哑声说:“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吃与不吃有甚么分别。还有甚么话想问,尽快说来,我累了……”
傅成璧说:“你可与宋秋雁相识?”
“她是澜生的姐姐,我自然认得。”
“我的意思是,你肯为了她杀人,一定与她私交甚好罢?你可知道,如果她离开宋家,最有可能到哪里去?”
聂香令笑了笑,宋澜生已死,她也没有甚么好隐瞒的了,直言道:“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宋秋雁应该很讨厌我。毕竟大月门和抚鼎山庄向来不对付,她也不希望我害了澜生。”
“那你又为何帮她杀了崔书?”
“讨好她。”聂香令想得很简单,“她曾经说过恨不能杀了崔书,我就帮她这个忙,想着她能记得我的好,以后还能在宋老庄主替我和澜生说几句话。……更何况,崔书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就算不为了私怨,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的好事。”
“你想讨好宋秋雁,就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吗?”
聂香令想了一会儿,问傅成璧:“我若说真话,你们能对我父亲从轻发落么?我知道他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整个西三郡都是一样的作派,谁都不干净……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求你们留他一命。”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父亲的罪行不单单是包庇栽赃。”
聂香令眼里的泪光一点一点消黯下去。
傅成璧说:“这么说,之前你所供述的就作不得真了?”
聂香令沉默好久,最后艰难地点了下头。她说:“我在动手前,将计划告诉了她。那天崔书肯到郊外,其实是因为她约了崔书来。”
傅成璧蓦地蹙起了眉,只觉得聂香令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将团团缠绕在一起的线头全部都穿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钧:一条鹰犬而已。垃圾。
段崇:(^—^)v听成璧说,大舅哥的态度已经有转变了!
李元钧:……
第95章 对决
从聂香令的口供可知, 宋秋雁一早就知崔书被杀一案的真凶不是宋澜生,但宋澜生身在冤狱之时, 整个抚鼎山庄却都不闻不问。且不说旁人,单单就宋秋雁和宋澜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