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不行,赶忙跪下说:“弟子知错,请庄主恕罪。”
她没有理,径自越过他的身侧走上楼去。
张三在茶楼望见这一幕,不禁叹道:“乖乖,这宋秋雁真是厉害!听说前几日她顶了宋老庄主的位置,现如今宋氏一族上下都要奉她为新庄主了。”
杨世忠说:“不奇怪。宋澜生一死,她又在西三郡炙手可热,除了她还能有谁?”
傅谨之握起拳头,转而看向段崇,“你之前跟本侯说,已经知道了宋秋雁师承何人?”
苹果皮盘着旋儿落下,段崇将削好的苹果放到傅成璧面前的小碟子上。他眸色略沉了沉,口上却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着急,看完这一场比试再说。”
说罢,他扯了一下还在张望的傅成璧,正要开口教她吃,却见突然横来一只手将苹果敛走,动作行云流水、毫无顿滞,递向张三:“三弟,吃苹果。”
张三刚刚回头不知甚么情况,讶然听命地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谢谢侯爷。……挺甜的哈。”
傅谨之说:“多谢段大人罢。”
段崇:“……”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这个人有毒吧?
傅谨之:当着本侯的面,你都敢勾引我妹妹?你怎么不上天呢?
张三:这难道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段崇:你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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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废石
齐禅和宋秋雁对坐。齐禅一言一行很没个正形, 可他看着人时候,眼睛很温慈,没有戾意, 是个造诣至巅的剑客, 也像个佛法高深的禅师。
在江湖上能让宋秋雁尊重的人不多,齐禅算是一个。
她坐得秀立,恭恭敬敬地逆水剑奉到桌上, 这是剑客间至高的崇敬与礼仪。
齐禅问:“可否让我看看你的逆水剑。”
宋秋雁点头。剑出鞘半截儿, 露出饱饮热血的锋锐,齐禅说:“剑痴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偶尔会在一起切磋, 后来渐渐就没了他的音讯。这些年,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了关外。如今在你手中看到这把剑, 想来他是真得死了。”
剑痴是个爱剑之人,人在则剑在。若非身殒,逆水剑绝无可能到宋秋雁的手中。
宋秋雁声音平静, 回道:“三年前, 魏茂到鹤州郡向我父亲请教剑法。我喜欢他的剑,所以就跟他比试了一场,结果他输了, 输在轻敌。”
“然后,你杀了他?”
宋秋雁轻摇了摇头,说:“他见到我之后就明白了一件事, 一个人如若没有超凡的天赋,这辈子都无法达到剑术的最高境界。他败阵后就疯了心智,在我面前自刎而亡,早早投胎去了。我父亲第二日在庄子上发现他的尸体,他不知道是我做的,又怕有嘴说不清,就派人秘密处理了魏茂的尸首。”
齐禅:“你是说,他的坟冢就在鹤州城?”
宋秋雁噗嗤一笑,“哪里还有甚么坟冢?扔到乱葬岗,早就化成一抔黄土了。”
齐禅沉默半晌,将筷枕上的长木筷拿起来,说:“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启蒙师父是谁?”
“恕秋雁不能告知。”
“那便让我问一问路罢。”斟满酒的小青杯稳稳地落在筷子上,“请。”
宋秋雁看着他手中的筷子,秀眉一挑,亦将自己面前摆放的筷子拿起来,说:“请齐师父不吝赐教。”
宋秋雁并未再有虚礼以及退让,挑筷就往酒杯上打去。
齐禅顺势侧身一躲,让她扑了个空,臂肘一震将她的攻势击开。宋秋雁手下落空时就有惊诧,先教他打了回来,目光瞬时凌厉起来,化筷为刃,来回横划逼上。
齐禅袍袖一抖,正欲错开宋秋雁的攻向,得空击去,谁料宋秋雁本不就是为了夺酒盏,而是扼其手腕。往往高手过招,只需一式即可,比得是准,更是快。
齐禅手腕泛起剧痛之时,他便已输了。
在不远处的楼台中,傅成璧一时都未曾看清发生了甚么事。这厢傅谨之却沉声说:“齐师父输了。”
齐禅臂间只觉一旦汹涌的内力倒灌而入,令他浑身一荡。顷刻后,青杯咣当两下掉到桌上,滚到地上摔成碎瓷。
这一声在死沉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楼内楼外的围观者不禁大哗一声,声如风啸。
傅成璧担心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段崇面容凝重,“输了半招。”
光洒在地上一滩酒水上,泛起金灿灿的光。齐禅看着满地碎片,不禁笑了一声:“老了,当真是老了呀。”
“人都会老去,”宋秋雁讥笑道,“齐师父的剑术也将止步于此了。”
齐禅说:“我不是剑痴,对所谓的境界没那么执着。前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着被超越的那一天。宋秋雁,你有很好的天赋,却可惜了……”
“有甚么